第4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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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種聽著都會心動的嗓音,偏偏周身的氣息凜然,叫人難以接近。
寧雪瀅立在原地,沒能說服自己挪開步子。
不是欲拒還應,委實是有些怕他。
半晌,衛湛從屏折中走出,不怎麼走心地問道:“我睡哪兒?”
對於這個問題,寧雪瀅沒有糾結,總不能鳩佔鵲巢,讓主人家睡在地上,“我讓秋荷準備了兩床被子,世子不介意的話,一起安置吧……”
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呢。
衛湛看向平鋪的兩張錦衾,掀開外面的那張躺了進去,留下呆立的小妻子。
寧雪瀅也不在意,原也是她先說了見外的話。她坐回妝臺拆卸首飾,隨後去往湢浴。
小半個時辰後,她身穿絲滑的綢衣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大戶人家的公子多數宿在裡側,夜裡方便妻妾伺候,衛湛倒是個特例。
寧雪瀅費力越過男人的腰身,安靜地躺進被子裡,卻忽然想起還未熄燈。
“秋荷。”她輕聲喚了聲,旋即看向仰面閉目的男人,“郎君可要留一盞小燈?”
可等秋荷走進來,衛湛也未回答。
寧雪瀅做主留下床前的鏤空銅製筒燈,便屏退了秋荷,再次躺進被子裡。
昨晚的疼痛猶在,下面脹得慌,她臉皮薄,沒好意思與董媽媽討教緩釋的辦法。方才在湢浴中檢視,已微微腫起。
想起昨晚的無助,身體不受控地排斥,她踢了踢被子,朝裡挪去。
許是她一扭一扭的動作打擾到了身邊人的休息,或是衛湛也不習慣夜裡多個枕邊人,許久過後,仍無睡意。
下面實在有些難受,寧雪瀅猶豫很久,扭頭看向微光中仰躺的丈夫,“我不太舒服,能否幫我尋一種藥來?”
衛湛拿開搭在額頭上的手,半撐起身子側倚在床圍上,“哪裡不舒服?”
面上雖溫淡,但回應的倒是極快。
“下面......”
寧雪瀅聲音很低,低到聽不真切,可衛湛還是會意了,抬起手拉了拉帷幔外的銅鈴。
緊閉的隔扇傳來董媽媽的聲音,“老奴謹聽吩咐。”
衛湛背對隔扇,盯著將自己蒙進被子的小妻子,淡淡道:“取一瓶消腫的藥來。”
稍頓又道:“溫和一些的。”
門外,董媽媽應了聲“諾”,轉身離開去往西廂房,很快折回正房蘭堂。
衛湛自內寢拉開隔扇,披著件鬆鬆垮垮的赭色緞衫,長身玉立地現身在一片暖黃中。
董媽媽目不斜視,遞上藥瓶,恭敬地退了出去。
衛湛拿著瓷瓶走到床邊,“用我嗎?”
寧雪瀅幾乎抬手就去搶他手中的瓷瓶,“不用,我自己能行。”
說完又鑽回被子裡,頭一蒙,一動不動,沒有多餘的動作,像只囤食準備過冬的小獸。
衛湛坐在床邊,盯著鼓起的被子,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漠著臉戳了下最高的地方,手戳之處立即癟塌,裡面的小獸挪了個窩,避開了他的觸碰。
衛湛又戳了幾下,直到把小獸逼出“洞穴”才罷休。
寧雪瀅冒出個腦袋瓜,雙手緊緊捏著被沿,粉面泛著迷茫,“快睡吧,明日還要起早敬茶。”
四目相對,靜默片晌,衛湛躺進被子裡。
靜夜星稀,朔風強勁的深秋草木凋敝,即便是金門繡戶三步一景,也掩蓋不住秋日的乾枯蕭瑟。
玉照苑的拱橋上瀰漫起濃濃霧氣,遮擋了視線,只聞溪水淙淙流過庭蕪。
雀鳥縮頭棲息在光禿禿的枝頭,與人們一同入眠。
昏暗的帳子中,寧雪瀅偷偷向外打量一眼,沒有立即有所動作,又拖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