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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訣……？”
“昂……”見她終於願意開口說話了，周承訣悄悄鬆了口氣，用被她緊攥的手輕捏了捏她臉頰，“怎麼哭了？”
“你是真的嗎？”她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問。
“什麼？”男人好笑道。
“你抱我一下吧，行嗎？”岑西仰躺著睨著他，用另一邊手輕扯了扯他衣襬。
周承訣幾乎是想都沒想便伸手將她納入自己寬厚溫暖的懷抱，甚至擔心她著涼，直接連帶著將她裹成一團的柔軟被褥，一併抱起來，讓她直接就這麼坐到自己懷中，大手在她略顯凌亂的發頂輕輕揉了揉。
這樣的力道和觸感都實在太過真實，岑西也漸漸從半夜驚醒的恍惚中清醒過來，控制不住癟了癟嘴，帶著少見的嬌氣將臉埋在他胸膛。
滾燙的眼淚將他睡衣打溼一片，周承訣似是忽然明白了什麼，沒再開口問她，而是像剛才一樣，一下接一下輕撫著她發頂，半晌才附在她耳邊沉聲道：“都過去了，岑西，你回了南嘉，我也找到了你，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未來還會結婚，有一起的小家，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實在發生和即將會發生的。”
周承訣此刻的心臟像是被一雙殘忍的手無情地揪著般生疼。
他原以為懷中這個姑娘總是冷情冷性，永遠平靜無波瀾，似乎習慣了獨立，習慣了看淡一切感情，包括和他在一起這件事，似乎也只是他百般強求，她心軟應付。
他一邊強勢靠近，一邊示弱賣慘，想盡各種辦法讓分出注意力來看完自己這場一個人控制不住心動的獨角戲，從沒想過，原來她對自己的思念和期待也不曾少過。
他從前覺得，比起她對自己有好感，他顯然愛她要多得多。
雖然覺得這些都是他應該的，可偶爾幼稚的時候，也會希望她對自己有著和他渴望她那般勢均力敵的熱烈。
可今晚他突然不這麼想了。
他寧願她再沒心沒肺一些都好，不曾對自己投入過多少感情，也不用在分開時對自己有多少懷念。
她只是平常地去到一個新的地方，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接觸和認識到很多新的朋友。
哪怕漸漸遺忘南嘉的一切，漸漸將他這個無關緊要的高一同桌拋諸腦後都好。
好過她在深夜一次又一次從夢中醒來，逼著自己接受這個身邊空無一人的現實。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會有多少次像今晚這樣，無助地躲在被子裡獨自面對失控的情緒。
而那些時候，他都不在。
“岑西。”周承訣的嗓音再次在她耳畔響起。
“嗯……”
“女朋友。”周承訣又換了個稱呼。
“……嗯。”
“寶貝。”周承訣親暱地吻了吻她的耳廓。
女孩這回沒吭聲了。
周承訣低低地輕笑了聲：“都是真的，這些稱呼我以後都會經常叫，夢裡能聽見，醒來一樣能聽見。”
“夢是真的，現實也是真的，不管夢境還是現實，我都會一直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