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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年發現最近自家兒子養成了一個新習慣——夜跑。
每晚十點半準時出門，十點五十之前回家。
雷打不動。
外面正下暴雨, 雨珠敲打在窗玻璃上, 水花迸濺。
諶年在燈下改完了試卷，聽見門外有動靜，出來跟周麟讓碰了個正著。
「這麼晚了還出去幹嘛？」
別問, 問就是夜跑。
「下雨也跑？」諶年端著水杯看了外面一眼，夜色中水霧瀰漫, 樹影婆娑。
周麟讓動作沒停頓，換鞋，拿傘, 「怎麼能因為天氣不好就中斷，不是你說的做事要持之以恆？」
「……」諶年一時半會兒 還真不好怎麼回他。
進了勤思樓，周麟讓收傘。地面上濕漉漉的，有泥濘潮濕的腳印。
他徑直上了二樓。
沒多久，鈴聲響, 身後的教室門開啟，裡面的人接連不斷地湧出來。
倪鳶走在人群中張望，第一時間看見了周麟讓，自如地走到他身邊，兩人一起下樓。
周遭喧鬧。
人多且擠，他們捱得很近。
「今天數學小測我考得應該還不錯。」倪鳶跟周麟讓說著學習上的瑣碎小事，「但是差點兒時間不夠用，前面的題沒來得及檢查。」
她心裡估著分，「或許能上一百。」
總分一百五，但對她這種偏科偏得厲害的人來說，實在是很大的進步了。
周麟讓誇她：「厲害。」
「真要上一百有獎勵。」
「什麼獎勵？」倪鳶來了興趣。
「看你想要什麼，」周麟讓說，「都可以。」
兩人順著人潮下了樓梯。
周麟讓撐開傘，舉到倪鳶頭頂，兩人一同走進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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