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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驟看著她的眼睛：&ldo;你想聽實話嗎?我巴不得你每天來蹭飯，別說大碗，你帶個盆來都行，就怕你不願意。&rdo;
悅昭聽他這麼一說，莫名想起網路上那張名圖‐‐帶著一隻巨大勺子，說我就吃一勺。
她忽然間得到了一種喜感，沒繃住表情，竟然撲哧一笑。
這下好了，彷彿自己剛才的落淚是開玩笑似的。
第9章 第九章
雪停後的幾天裡大太陽都出來了，暖洋洋的，讓悅昭感覺這應該是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了。
儘管每天醒來，腦子裡無數次浮現的都是&ldo;太累了，幹完今天就走人&rdo;，但第二天悅昭仍然去打工。
為客人點單、收拾桌子、洗一大盆的盤子、推車去倒垃圾……她每天在&ldo;老月華&rdo;做的事一模一樣，每天也都腰痠背痛，手臂隔三差五出現淤青。
終於，悅昭每一回洗澡時看見自己身上的淤青，不再詫異了。
這段日子，老闆和老闆娘因為女兒的遭遇，心情很低落。
鄭若漣目前沒去上學，她每晚都失眠，飯也吃得很少，老闆夫婦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但她去了一次就拒絕去第二次，父母沒法勉強她，只能儘量花時間陪著她、哄著她。
悅昭有一回聽老闆娘在電話裡和親戚說：&ldo;她真不想去上學也算了，大不了我養她一輩子，我也養得起。&rdo;
這一晚，悅昭倒完垃圾，推著小推車回來。她無意間看見鄭若漣一個人蹲在後門邊上的牆角。
時間很晚了，照理說鄭若漣早該睡覺了，但此時此刻她穿著珊瑚絨的睡衣睡褲，和一隻貓似地悄悄蹲在牆角，一聲不吭。
悅昭走近喊她，後者聽見了抬起腦袋，眼睛紅紅的。
悅昭輕輕問：&ldo;這麼晚了，你怎麼蹲在這裡啊?&rdo;
鄭若漣說：&ldo;我睡不著，出來透透氣。&rdo;
悅昭說：&ldo;你一直這樣蹲著?時間長了腳會麻的。
鄭若漣低下頭，拿手指去摳拖鞋。
悅昭將小推車送回天井，安置好後去洗了一雙手，然後走出去，挨在鄭若漣身邊，也蹲下。
鄭若漣的餘光瞟見了悅昭，有些驚慌地問：&ldo;你怎麼也蹲著了?&rdo;
悅昭笑說：&ldo;我也想透透氣，蹲一小會兒，會妨礙你嗎?&rdo;
鄭若漣慢慢搖了搖頭。
悅昭感覺自己被默許蹲在她身旁，於是決定安靜地陪她一會兒。
沒多久，她聽見身邊人的哭泣聲。
悅昭心疼她，輕柔地問：&ldo;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嗎?&rdo;
鄭若漣哽咽著說：&ldo;我最近什麼事都不想做，也不敢去學校，我知道他們都在學校裡說這件事，我不要他們的同情。&rdo;
悅昭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ldo;最讓我崩潰的是，那天他丟下我一個人跑了，他明明說過會保護我的。&rdo;鄭若漣著急地說完，然後哭了出來。
悅昭明白她指的是她的男朋友，便安慰說：&ldo;他當時也很害怕，畢竟以前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應對，本能就是跑。但他後來很快報警了，也沒有完全不顧你的安危。&rdo;
&ldo;如果他不跑，我們兩個人可以一起對付那個變態的。&rdo;鄭若漣將臉埋在膝蓋上，試圖讓自己難聽的哭聲顯得不那麼刺耳，&ldo;但他跑了，讓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笑話。&rdo;
悅昭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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