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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藍度酒吧
喻姝正懶懶倚在二樓欄杆的扶手處,眼神遊離,與這兒紙醉金迷的氛圍格外契合。
“這幾日怎麼了?”
朝她走來的男子身形頎長,姿態傲然,踩著碎在地上的霓虹光斑,硬是在這燈紅酒綠的靡靡之地走出了不可一世的步調。
是喻姝的頂頭上司鬱拾華。
“有些累罷了。”喻姝習慣性垂眸。
鬱拾華眯著眼盯了喻姝會兒,走到她身邊,修長手指輕叩水晶扶欄:"人事部說你要打在職證明?"
喻姝的心略提了提,佯裝不在意:“又不是離職證明,鬱總莫要多慮。”
鬱拾華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若非心有所思,又怎會脫口而出離職二字。
“是我過年想去日本玩一圈,辦簽證用的。”喻姝看他神情不虞,描補般地添了兩句話。
不等鬱拾華開口,另一邊熙熙攘攘走來幾名容貌出挑的男女。
都是這次生日會的來賓,大家彼此相熟,藉著酒勁和氣氛也敢往他倆身上打趣說笑,言談隨意。
喻姝有意避開鬱拾華的視線,自覺往旋轉扶梯處走了兩步,探出腦袋想去看樓下的閒事。
一片吵嚷中,她莫名覺得噁心。
是吃到髒東西了?
喻姝在酒精的作用下聽得迷糊,可能是高跟鞋太磨人,可能是鬱拾華近來太難伺候,渾渾噩噩期間,她無意後退了兩步,居然踩空跌倒摔在了樓梯上。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般,簡直一氣呵成。
“喻姝!”
甭管旁人多眼明手快,眾目睽睽之下,喻姝就這般滾下了藍度造價不菲的水晶旋轉樓梯。
喻姝本就狀態不好,滾了幾個臺階便疼得渾身都要炸裂,難受的恨不得昏過去。偏偏角度不好,等她的腦袋結結實實在階梯邊緣的金屬材質上磕了後,意識終於碎裂。
臺階真他麼的長啊——
塵埃落定的那刻,為數不多的思想使得喻姝愚蠢地用右手撐了一下大理石地面,劇痛從手腕迸發,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籠罩在她能喘息的空間裡。
有人驚呼:“是血!”
“怎麼這麼多血!”
模糊間,喻姝瞧見有人指著她的下半身目露訝異和驚慌。
“鬱總,車就停在門外!”
一樓待命的保鏢趕緊上前帶路,圍觀的人群也被安保驅開。
她窩在鬱拾華的懷中,感受著腹部格外撕裂的痛意,一切彷彿似曾相識。
溫熱的觸感,微腥的氣味。
原來這一次的姨媽沒有遲到,只是進化成了另一片洶湧的血海。
她不禁想起好多年前……
那次是他……
“去醫院!”
冷清又強勢的語氣鑽入喻姝昏沉的腦袋中。她掀開眼皮,試圖保留最後一絲清明,卻被腦袋上緩緩淌下的血糊住了眼瞼。
藍度的正門口早已嚴陣以待,鬱拾華穩穩當當地把她放進了邁巴赫中,自己則從另一側上車,攬過她的身軀,將那顆淌血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上。
“鬱總,我……”喻姝勉力開口。
“嗯,再過五分鐘就能到醫院。” 一向冷淡的言語裡難得存了半縷安慰之意。
如他所說,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喻姝便被抱出了車。
獨屬於醫院的味道劈頭蓋臉而來,無處安放的痛意再不能透過蜷縮來擠壓,喻姝在麻醉師趕來前就這樣痛昏了過去。
腦袋縫了兩針;
右手腕筋脈拉傷;
撞擊導致的意外流產;
以及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