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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呆了一會,又覺得悶,推開門,去了走廊邊的窗戶。
他站了一會,外面的風很冷,將身上的消毒水味沖淡,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溫時回過頭,看到一個不太熟悉的人,遲疑了幾秒鐘才記起對方的名字。
對方是個個頭不高的oga,很瘦小,長得卻符合通俗意義上的可愛,圓眼顯得天真,他叫周恬,曾經做過魏然的情人。
周恬的家境貧窮,父親欠了一屁股債,被賣了抵債,跟魏然時才剛成年。大約是覺得有了靠山,周恬的父親越賭越大,欠的債越來越多,周恬在魏然身邊待了兩年,不想再繼續下去,想求魏然放過自己,魏然可能是喜歡他的模樣,又或者是花了太多錢,不願意放過他。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溫時也有所耳聞,便約了周恬出來,問他是不是真想離開。周恬先是對溫時道歉,哭的用掉半包抽紙,又抽噎著說真的想走,不想這麼一輩子下去。溫時問他準備怎麼解決他的父親,周恬說他的戶口已經遷出,賣身的錢足夠償還過往恩情,以後一刀兩斷,再不見面。
溫時沒有對周恬產生恨意,因為已經明白自己不會擁有正常的、圓滿的、幸福的家庭,不會再多做期盼。
得知這件事鬧到了溫時面前,魏然放過了周恬,他用話哄溫時:「你聽外人說什麼瞎話,怎麼有人比得上你。」
溫時不覺得自己很重要,可能要比周恬重要一點,他有妻子的身份,代表魏然的體面。魏然能買,便也能賣。在更重要、更有價值的東西面前,魏然出售了溫時,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溫時當時沒有覺得周恬可憐似乎是一種先見之明,於是現在也不必認為自己可憐。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溫時低頭看著他。
可能是自認對不起溫時的緣故,周恬有種膽怯且沒有底氣的過分禮貌,小心地問好:「魏太太,你好。」
溫時朝他搖了下頭:「我和魏然離婚了。」
周恬聞言一怔,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溫先生人這麼好,他怎麼配得上您。」
有人走過來,握住周恬的手,很緊張似的,連責備的語氣都放得很輕:「讓你等一會,我去拿報告單,怎麼跑這麼遠。」
周恬朝這人擺了下手,看起來有點害羞。
溫時沒有再過多解釋,看著他微微鼓起的肚子,幸福的笑臉,衷心地祝福道:「恭喜,希望你一切順利。」
今天的診室有兩位客人,溫時是第一個,陸驚蟄是最後一個。
坐上駛離公司的車之前,陸驚蟄被人在公司門口攔住。陸政儒約了陸驚蟄五次,都沒見到人,只好在公司門口堵他。
他是陸驚蟄的三叔,爺爺那輩的堂親,也算得上親近。這次趕來求情,是因為他管著的一個子公司的帳目對不上,紕漏太大,難以為繼。即使陸驚蟄沒有讓他坐牢的打算,此次過後,他也一無所有,再進不了陸家的門。
陸驚蟄不給人機會的時候,連面都不會見。
陸政儒披頭散髮,鬍鬚未理,滿身狼狽,與之前的樣子大不相同,想要撲上去拽住陸驚蟄,卻被人攔住,只好哀求:「驚蟄,三叔看著你長大,不能放過我一次嗎?」
陸驚蟄客氣又平靜地說:「三叔,怎麼會。」
他偏身進了車內,至此再無多話。
汽車行至半路,陸老太太的電話打來,照例問了陸驚蟄的身體狀況,通話時間卻比平常要長了一些。
助理秦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從後視鏡看到陸驚蟄的臉色不變,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又添了一句,「我知道分寸。」
陸驚蟄的父母因意外去世,家裡只剩幾歲大的陸驚蟄和陸老太太。陸老太太靠著維繫各房的情分勉力支撐陸家,待到陸驚蟄從國外回來,接手家業時,已是千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