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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轉過身來,漆黑眼睛裡含著譏誚:&ldo;徽熙三年,十二月五日,快過年了,我們已經成親三個月了。&rdo;
唐寶如雙目圓睜,怔怔看著許寧,彷彿完全不能反應過來。
許寧看了她一眼,那含譏帶諷的話在舌尖滾了兩滾,卻又吞了回去,深紅百子綢被面並沒有完全遮住她滾圓雪白的肩頭,豐若有餘,柔若無骨,叫人想起夜裡握著時的滑若凝脂,纖細的鎖骨上還有昨夜自己的齒痕,一頭長髮又長又黑,光明可鑑地拖在被面上,猶有些稚氣的臉上滿是茫然,因為剛剛生氣過,面頰猶有紅暈,教人越發想起昨夜纏綿到至美之時的宛轉嬌怯……然而美好的時光這樣短暫,不過是三年而已……那前世的冤魂卻又隨之而來……讓他這一世的打算卻是落了空……一貫的好強爭勝,為何卻沒有照顧好自己,長命百歲,卻又來亂了他好好的新的人生?
他終究問道:&ldo;你也死了?怎麼死的?&rdo;
唐寶如頓了頓,被這怪誕的現狀震驚得幾乎以為自己在夢中,並不說話,許寧審視著她,略一思索道:&ldo;才三年,怎麼回事,林謙沒看顧你?&rdo;
不提林謙還好,唐寶如憤氣cháo湧:&ldo;那做牽頭的老狗,該殺的馬泊六!&rdo;
許寧在那些汙言穢語中捕捉到了關鍵詞,隔了一刻緩緩道:&ldo;他沒給你錢?&rdo;
唐寶如聽到這個道:&ldo;我一輩子清清白白,站得直立得正,稀罕他那醃臢錢!&rdo;忽然一頓,奇道:&ldo;你怎麼知道他要給我錢?&rdo;
許寧沉默了,睫毛垂下來,在白皙如瓷的臉上留下一片陰影。
唐寶如心中的念頭越來越離奇:&ldo;我們這是在夢裡?&rdo;
許寧嘴角又浮現了那似笑非笑的譏誚神情,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ldo;要過年了鋪子裡忙,我去鋪子裡幫忙,你自己在家歇著,外邊亂,不要往前樓去,明天晚上娘會來看你。&rdo;
唐寶如脫口而出:&ldo;誰的娘?&rdo;
許寧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唐寶如看他走了,連忙起了身,看到床頭架子上自己的衣裙掛著,趿拉著床前一雙嶄新的蓮花鯉魚軟繡鞋過去,將衣服往身上套,一邊穿卻一邊納罕,衣服料子都是極好的,連打底的都是軟滑的銀紅絲衣,輕鮮的絳紅絲綿袍子,邊緣鑲著珠羔毛,裙子是茜紅的棉裙,倒的確是一副新嫁娘子頭幾個月的穿著,顏色花樣都透著喜氣舒心。
她握著滿把的長髮怔怔走到了妝檯邊,沉甸甸的墜著,每一根都烏黑光滑,曾經她是有這麼一頭漂亮長發,後來卻大把大把的掉落,乾枯黃細,還有握著頭髮的手指,纖細潔白猶如春蔥,肌膚嫩滑軟薄,彷彿不是自己那曾經推過磨、洗過冷水、搓過粗衣,滿是凍瘡和粗繭皺紋的手上能生出來的。
鏡子裡映照出了一張嫩生生的臉,清水臉上脂粉不施,韶顏稚齒,不過方及笄的年齡,荷粉露垂,杏花煙潤,是她記憶中少女時代的臉,卻又比記憶中稍微胖了些,下巴有些肉肉的,顯得整個人多了一股憨態,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心裡砰砰地跳著,這時房門輕輕敲了下,她揚聲問:&ldo;誰呀。&rdo;
門口應答:&ldo;是我,小荷。&rdo;
她有些納悶,誰是小荷?她不認識,一個念頭浮現在她心中,她急於驗證,卻不屑去找許寧,便道:&ldo;進來吧。&rdo;
一個年約十二歲挽著雙鬟的小丫頭端著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