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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拒絕了所有人的歡送,自己在入住登記處寫上退房日期,再將房間空出來,最後整理好接待臺,走出【滿合】。
“下次見了,陸雨~”
我對著他的窗戶大聲說,然後揮了揮手,牽著程秋寒走向了停車場。
車子一路暢通,越往山下,積雪越薄。路過【薔薇園】時,積雪已經只有一層白霜了。
“你通知了所有人?”我看著窗外的長滿青草的稻田輕聲問。
程秋寒揚起嘴角,“嗯!大家應該都到了~”
“你說...他們知道我懷孕的訊息,會怎樣?”
我已經開始期待這個驚喜,給那些盼了我們幾年的父母,什麼樣的快樂了。
程秋寒握住我的手,“青~爸媽比我更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出現,他們會驚喜萬分,熱淚盈眶~”
我的鼻子又開始酸了,“我任性那麼久,總算可以安慰一下他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們道歉...”
“青~”程秋寒緊了緊手心,“以後不要再這麼說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明白嗎?如果重來,我會選擇第一時間告訴你一切,不會再選擇瞞著你...”
“沒關係,阿寒~沒關係了~一切都過去了~”
程秋寒停下車看著我,“百川...我也通知了...”
我並不驚訝,“他也到了?”
“嗯!應該...到了。生氣嗎?”
“不~遲早要面對他!沒關係。不過,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對他們...”
車子進入熟悉的街道小區,山下的雅州,陽光燦爛,白露為霜。
“羅青!!你這女人!!!啊!!!”
石小琴的聲音在小區裡翻騰,她奔跑過來緊緊抱住我。
而我因為怕她一個不注意,碰到我的肚子,一直儘量撅著屁股,程秋寒更是驚慌的扯開了她。
她蹙眉,滿臉淚水,嘴不饒人,“你幹嘛?!程秋寒!怎麼,出去一趟,你老婆不能抱了?”
我為她擦了擦眼淚,挽起她的手走到白霆身邊,“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白霆眼角溼潤,不停搖頭,“回來...就好~”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望向站在別墅大門的其他人。然後深吸一口氣走到他們面前站定,身體彎曲九十度,“對不起!叔叔阿姨們,讓你們擔心了。我錯了,不該這麼任性,消失了幾個月,對不起~~”
林阿姨快人一步扶起我,流著淚抱過來,“對不起,乖寶貝~媽媽錯了,錯了~對不起...”
她聲音顫抖,雙手緊緊抱著我,像是失而復得了某個最重要的東西。這是我第一次見這麼美,這麼快樂的一個美人如此哭泣,頓時心疼不已。
“是我的錯,阿姨~真的...對不起~”我緊緊抱住她,她不停搖頭,抑制情緒。
“太好了~乖寶貝,你終於願意回來了~”程叔叔快步過來抱住我們倆,同樣流下了熱淚。
大姨見我們哭成了一團,可能覺得在大門口屬實惹眼,於是走過來輕柔地說:“好了...先進家門。走吧~”
我們各自鬆手,相互攙扶進了門。我們一家都沉浸在低落的情緒裡,切茶倒水的工作,就交給了白霆的父母和石小琴。
一屋子的人,只有杯子‘叮叮噹噹’的聲音。
我喝下一口水,深吸一口氣慢慢開口,“叔叔阿姨,大姨...我從來沒有怪過阿寒和任何人!我只是...
我離開,全都是我個人的原因。你們...不用自責~是我太任性了!”
林阿姨擺擺手坐到我身邊,擦了擦眼角,“沒有沒有,不任性,你做的對!是我們...是叔叔阿姨的錯,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