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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在筷子上,再一口一口地吃,樣子很文靜。
面的分量不少。
支攤的老闆以為她吃不完,結果她愣是都吃完了,放下筷子的時候,如釋重負地嘆氣。
他看看這姑娘身上掛著的四方鏡。
這年頭修士不缺衣食,但對平民百姓來說,食物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很難得見到一個愛惜糧食的年輕人。
付完錢,溫禾安往西街走,這碗麵吃得她發撐,感覺中午都不用再吃東西。
從東街繞到西街,天漸漸發亮,霧氣飛速收斂回攏,街上人也多起來。
溫禾安注意到,出來的大多是身強力壯,頭腦聰慧的年輕人。他們不遠不近地綴在西街外沿,相互聚在一起低聲交流情況,好在得到確切訊息的第一時間趕回家去,叫家中老人婦孺立刻出城逃難。
珍寶閣開在很顯眼的位置,不必刻意找,一眼就能被那三個純金鑿出的大字晃到眼睛,再挪不開視線。
裡面沒什麼人,掌櫃抄著手在裡面撥弄算盤,時不時抬眼看一看外面的熱鬧。
推門進去之前,溫禾安將隨身帶著的幕籬戴上了,兩層細紗將臉遮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用眉粉沾著水刻意描長過的狹長眼睛。
立刻有侍者將她迎進,珍寶閣還是一貫的奢糜作風,地磚綴金,牆掛靈流壁畫,碩大的明珠被供於立柱上,四散皎白的光,入目之處,一派溢彩流光,交映生輝。
侍從還未說什麼,便聽溫禾安說:“不必跟著,我自己看看。”
侍者看向掌櫃,掌櫃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下巴隨著動作疊出一層肉。
珍寶閣開在蘿州,顧客只有兩種,一是當地的望族名門,這些人包括家中子女的臉他都記得牢牢的,剩下便是從別地路過蘿州,需要補給的修士,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上來就直奔目標,不用他們聒噪地介紹。
一看這遮面的做派,熟稔的語氣,就知是後者。
他們買東西最為乾脆。
溫禾安以前經常代表溫家和珍寶閣進行交易,大批次走貨,很多時候,她都是直接與珍寶閣的那幾位直接聯絡,大手一揮,那叫人瞠目結舌的駭人數字便划進了珍寶閣,所以她從來不知道,原來
每件貨品旁邊都擺著價格標識。
囊中羞澀,她掂了掂自己帶來的靈石,找的東西都再三對比後才拿在手裡。
海藻粉,珍珠粉,兩張薄如蟬翼的蟬獸皮,一杆描眉上妝的細尖筆。
掌櫃隨意掃過去,眯得只剩條縫的眼睛在溫禾安的面紗上停了一會,心裡嘀咕。
全是女子用在臉上的東西。
這是臉毀了,想用靈物挽救?
溫禾安對掌櫃疑惑的眼神熟視無睹,她將靈石放在桌面上付賬,與掌櫃直直對視,淡然問:“你們這有螺音陣嗎?
掌櫃深深看了她一眼,這回眼神不太一樣了,半晌,甕聲甕氣地開口告知:“有。不知你要傳什麼東西?”
溫禾安從袖子裡捏出一紙密封信,聲音很是鎮定,好像同樣的事已經做過無數回,她道:“給人加急送一封信。”
珍寶閣的螺音陣,不論是送東西還是送信,都又準又快,保密程度極高,知道它存在的人並不多。
也當然,價格不菲。
“螺音陣送信,三千靈石一次。”掌櫃自己可能也覺得這個價格貴,刻意強調:“任何州城的珍寶閣都是這個價。”
溫禾安心想,還好自己那天接了陸嶼然的靈莊腰牌,不然現在連信都送不出。
“我知道規矩。”她聲音刻意放緩,朝身材圓潤的掌櫃點點頭:“帶路吧。”
掌櫃起身示意溫禾安跟自己上樓,連著往上走過兩道懸梯,拐進一個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