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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急的一面勸,一面叫人再去打聽薛蝌回來了沒有。
正一團亂,便聽外頭說二爺回來了,寶釵鬆了口氣,忙命快請。
李紈忙避去裡間。
片刻後,薛蝌滿頭大汗進來,匆匆請了安,方道:「我一回來就聽說了大哥的事,如今可怎麼樣了?」
寶釵便將方才賈璉打聽到的訊息說了。
薛姨媽哭道:「蝌兒,如今可只有靠你了!」
薛蝌忙道:「大娘放心,我一定想辦法
。」
寶釵緊緊攥著帕子,道:「你可有什麼法子?」
薛蟠雙眉緊鎖,思索半日,道:「一會我便打點銀兩,先去見見那馮家老僕,許他些銀子,先把死罪撕擄開,回來再求賈府去上司衙門說情。還有裡面的衙役,太太先拿出幾兩銀子來打發了他們,大哥哥在獄中的日子也好過些。」
寶釵聞言目光一亮,道:「不錯,當初並不是哥哥動手,原是下人為主子出氣,一時失手才鬧出人命,你找著那馮家老僕,許諾來日重金修繕馮家公子之墓,再多給他些養濟銀子,原告不追,事情就緩了。」
薛姨媽這才有了一絲希望,一面打發人去取銀子,收拾衣物吃食,一面催促薛蝌:「我已叫人去取銀子,你快些辦去,還有這些衣裳被褥吃食,也給你大哥帶去。」
薛蝌答應著去了。
丫頭們攙進薛姨媽來,李紈方從裡間出來,見天色已晚,便提出告辭,寶釵也知不能久留,囑咐了丫鬟婆子們一番,又向薛姨媽道:「有什麼信,媽打發人即刻告訴我。」
當下妯娌兩人回了賈府,先去見了王夫人。
王夫人問明情況,蹙眉許久,方擺手叫兩人退下了。
次日一早,薛姨媽便來見王夫人,託王夫人轉求賈政。
王夫人昨日已知道事情始末緣由,她再糊塗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今上都已下令嚴辦,又有誰敢徇私?
只是禁不住薛姨媽苦苦哀求,最終還是傳話給了賈政。
賈政問了緣故,心下已十分不悅,不願相幫,只是礙於親戚情分,面上也只好含糊應了;只說等薛蝌遞了呈子,看他順天府怎麼批了,再做道理。2
不提薛家如何忙亂,卻說賈母病勢沉重,近日已飲食不進,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黛玉迎春並湘雲惜春等一眾姊妹聞信都趕了過來,就在賈母院中廂房住下,每日輪番侍奉湯藥。
賈母病勢日重,人也越發糊塗了,有時連人都認不清。
賈家請了無數大夫來瞧都只搖頭,皆道無能為力。
可巧馮紫英幼時從學的先生張友士又進京來,馮紫英得知訊息,親自上門拜訪,請他過府給賈母看診。
賈政先前也聽說這張先生雖
不是大夫,但學問最淵博;更兼醫理極精,且能斷人的生死,當年便曾給東府蓉兒媳婦看過病,聽聞馮紫英請了他來,喜出望外,當即令賈璉親自去迎了進來。
一時來到賈母上房,眾女眷都避了出去。
賈赦賈政等人在一旁候著,張先生凝神診脈,半晌後鬆開手,向眾人輕輕搖了搖頭。
賈政面色一白,向賈璉等人擺了擺手,請了張先生到外間說話,問道:「先生,如何?」
張先生嘆氣道:「老夫人先前一病,已大傷元氣,此番又逢巨傷,心神俱損,已是油盡燈枯之兆,恕晚生才疏學淺,實在無能為力。」
賈政早有預料,心中依舊難忍悲痛,跌坐在椅子上。
賈赦沉默半晌,方道:「依先生看,還有多少日子?」
張先生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只怕就是這兩日了,大人早些預備,多寬慰老夫人,讓老人家走的安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