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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往燈底下湊。
羅銘進來,流煙抬頭笑了笑,“主子可用過飯了?”
“吃了。”
羅銘坐在炕沿兒上,一把揪過流煙手裡的衣服,“別縫了。我抄書的錢雖不多,也夠咱們吃的,你做這些傷眼睛的東西做什麼?”
“主子的藥不多了,再不省些,買藥的錢就不夠了。”
“那藥可吃可不吃,停了算了,誰想喝那些苦得要命的東西。”
“不行。”
流煙說著話,已經從屋角的風爐上取下小砂鍋,潷淨了藥渣子,倒出一碗藥來遞給羅銘,“我雖然買通了行刑的宮人,可那五十廷仗到底也不輕,傷筋動骨,怎麼也要好生養養,不然落下病根,更麻煩。”
羅銘看見藥就苦了臉,這藥湯子真難喝,不只是苦,還有股說不出的土氣腥氣,喝得人噁心。
剛想耍賴不喝,流煙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碟東西,上面還用屜布蓋得嚴嚴實實,也不知是什麼。流煙笑盈盈地說道:“喝了藥就能吃這個。”
羅銘揭開屜布一看,是兩個蒸好的山芋,還熱著。
“今天隔壁家大哥來取縫補好的衣裳,給了些米和山芋,我特意給主子留著,晚上好墊墊。”
“你們吃了?”
“唔,嗯!吃了。”流煙挪開眼神。
羅銘也不揭穿,這樣的好意不能拒絕,不然傷人。
悶悶地接過盤子,羅銘拿起山芋來啃。
突然覺得心裡彆扭,羅銘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酸的、甜的、苦的,諸多感觸都躥了出來,在心窩子裡直打架。
主子,主子,這人一天到晚總把主子掛在嘴邊,對他這麼好,也不過是因為他現在披著他主子的外殼,而不是因為他是羅銘。
流煙並未發現羅銘變了臉色,他端著藥碗,輕輕地吹著,等溫熱了,就送到羅銘手邊,“主子,藥好了。”
羅銘握緊了拳頭,冷笑一聲,“主子?我不是太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何苦做戲?”
流煙聞言愣住了,他緊握著藥碗,手哆嗦著,臉色越來越白。
半晌流煙才顫著聲音問道:“你不是太子,那你是誰?”猛然揚手將手裡的藥碗衝羅銘砸了過去,流煙聲色俱厲,厲聲吼道:“你是誰?”
“那日我跟著太子進宮,從他調戲皇上的婕妤,到皇上震怒,下旨廢太子,我一直都在太子身邊隨侍,半步都沒有離開過,你就算想和太子調換也沒有時間。那幾日你受了重傷,更是寸步難行,行動坐臥都是我伺候的,更沒有時間,你說,你是什麼時候和太子調換的,入宮前?不可能。那時的太子一切如常,沒有半點不對勁。”
流煙亂了心神,說話也顛三倒四起來,他不是沒有發現,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多日來自欺欺人,被羅銘一句話就毀了,流煙瞪著眼前的人,恨不得撕開他的皮肉,看看他內裡到底是人是鬼。
流煙撲過去揪住羅銘的衣領,“你是誰,為什麼會和太子長得一模一樣,連身上的疤痕紅痣都一般無二?”
“我不可能認錯,我從小服侍太子,他身上哪裡多了塊傷痕我比太子都要清楚。明明就是一樣的身體,怎麼可能有錯?怎麼會是兩個人?嘻,你是太子,主子莫要逗弄流煙。流菸害怕……”
隔一時流煙又推翻了前言,眼中已經滾下淚來,聲音裡都是慌亂,嗚咽說道:“你不是,不是太子,太子不會對我笑,他總說我長得沒有半點討喜,他看見我就厭煩。你不是太子,太子不會給我採果子,還問我喜不喜歡?嗚……”
羅銘沒想到他一句堵氣的話會讓流煙如此,他看著流煙落淚,心裡只覺得像被細針扎過,又疼又難受。他急忙扶流煙坐下,“流煙,我……”
張開嘴卻不知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