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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千挑萬選（六）

更新時間2008-4-3 13:03:17 字數：2721

1966年8月，一列火車在黃土高原的崇山峻嶺中穿行，車輪與鐵軌撞擊發出悅耳的聲響，&ldo;崆崆哐哐，崆崆哐哐&rdo;像一曲優美的擊打樂曲。&ldo;哐哐，哐哐&rdo;時而節奏加快，好像在催促列車&ldo;快快，快快&rdo;，趕快到達目的地。車窗外，萬裡無雲，驕陽似火，山林樹木快速向後移去。時而鑽進隧道，周圍一片漆黑，車頭鍋爐排出的煤煙飄進車廂，嗆得人難受，鑽出隧道時，眼前豁然開朗，頓時柳暗花明。時而左轉時而右轉，使得車廂左右搖晃，使人昏昏欲睡。8號車廂的中部坐著二十多個十八、九歲、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穿著樸素，舉止文雅，臉上洋溢著喜悅。還有兩個軍人，白襯衣，藍褲子，綠上衣掛在車窗旁的衣帽鉤上。一個人年紀在三十六、七歲，小青年都叫他&ldo;李指導員&rdo;，一個三十多歲，大家叫他&ldo;趙中隊長&rdo;。兩人身上都充滿著軍人的活力。兩種不同年齡、不同經歷的人，看不出他們是什麼關係，只覺得他們像老朋友一樣，非常熟悉，非常親密。也不知道他們要到那裡去，去幹什麼。年輕人互相說笑著，打鬧著，使整個車廂充滿了活力。靠視窗坐一個小夥子，一米七幾的個頭，胖呼呼的臉蛋，短短的頭髮，濃眉大眼，顯得精明幹練。他始終一言不發，默默地看著窗外，似有無數的心事。&ldo;你是哪兒的？叫什麼名字？&rdo;坐在對面的一個小夥子拍了拍他放在面前小桌上的手，問到。

&ldo;隴縣的，叫張志宏。&rdo;見有人問他，張志宏轉過了頭，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視線，回答道。

&ldo;你們縣招了幾個？&rdo;

&ldo;一個。&rdo;

&ldo;你是哪兒的？叫什麼？你們縣招了幾個？&rdo;

&ldo;慶陽的，劉大慶。我們縣也是我一個。&rdo;仔細看，也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小夥子，只是臉色有點黑。

&ldo;我們都認識一下吧，我叫於湧泉，是蘭州市來的。&rdo;坐在張志宏旁邊的一個小夥子自我介紹：

&ldo;他也是蘭州的，叫石偉。&rdo;於湧泉指了指對面的一個小夥子，一起作了介紹。

其他座位上的小青年也互相訊問，瞭解熟悉對方，因為他們來自全省各個不同的縣區，剛剛聚到一起，彼此都不熟悉。&ldo;你們看，那是什麼？&rdo;隔壁座位上不知

誰喊了一聲，小青年們齊向車窗外看去。

車窗外的公路上有一群青年學生隊伍在行走，有十多個人，隊前一人打著一面紅旗，上寫&ldo;紅總司造反兵團&rdo;，他們左臂上戴著紅袖箍，上面繡著三個字&ldo;紅衛兵&rdo;。

&ldo;這是&l;大串聯&r;的，我們學校的同學都走了。&rdo;於湧泉看了一眼，向大家介紹。大城市訊息比較靈通，於湧泉知道的多一些。

&ldo;前幾天毛主席在天安門廣場接見了&l;紅衛兵&r;，看到這個訊息，全國各地的學生都要到北京去見毛主席，可惜我們參軍了，不能去了。&rdo;石偉非常惋惜。

&ldo;我們參軍是以實際行動保衛毛主席，何況被選去當飛行員，也是一件光榮的事，也沒有什麼可惜的。&rdo;劉大慶不同意他的看法。

鐵路旁的樹上、電線桿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標語：

&ldo;誓將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rdo;

&ldo;誓死保衛黨中央！&rdo;

&ldo;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