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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後半夜,外面的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息。瑟琳娜伸了個攔腰,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低頭看了眼平板上的時間,凌晨4點,是時候溜了。
快速翻閱完最後的檔案,瑟琳娜起身把檔案放回原位,才走出兩步,延遲幾秒的麻痺感襲來,雙腿失去知覺且完全脫離了大腦的控制。要不是她剛好站在牆邊可以扶著,早已圓潤地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定是固定一個姿勢坐太久,血液不迴圈導致的。
瑟琳娜深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耐心調整身體的溫度和血液流通,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原路返回,瑟琳娜從窗戶爬出來,抓著建築外牆的突起,像個攀巖高手一樣慢慢挪到連線檔案館和圖書館的廊橋屋頂處。
沒有了暴風雪的阻撓,攀爬似乎變得簡單,但另一個致命的問題擺在了瑟琳娜面前。當她從建築背面出來的時候,一輪明月高高懸掛在靜謐的夜空,對她那雙完全習慣黑暗的眼睛來說簡直就是個超大號亮瞎眼的電燈泡。
瑟琳娜下意識地躲回建築背光面,草地上,明亮的月光清晰勾勒出建築輪廓,她不禁捏了把冷汗。如果不放低姿態爬過去的話,廊橋內值班的憲兵很有可能會看見她的影子。
不能用立體機動裝置真的好麻煩,一秒能飛過去的距離也變得宛如天塹。不過相對的,值班的憲兵也不能使用立體機動裝置,不然這兩棟精緻的建築早就千瘡百孔。
再一次,瑟琳娜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影子隱藏在建築的影子之中,終於回到了廊橋的屋頂處。就在她雙腳踏上屋頂的斜面時,意外再次發生。
經歷過風雪的洗禮,屋頂上結了一層光滑的薄冰,踩上去會令人失去平衡滑落。
瑟琳娜眼疾手快,牢牢抓住屋脊上突出的裝飾雕花,雖然整個人都磕到了屋頂斜面上,但沒有發出太大的響聲,只有些許被她踩碎的冰渣零零星星掉落。
“好像有什麼聲音?”
“你聽錯了吧。”
檔案館值班室的門被開啟,兩名憲兵出來逛了一圈,很快又折返回去取暖。還有兩小時天亮,一夜不睡,憲兵的精神狀態也不好,沒有細心檢視周圍的情況。
瑟琳娜趴在屋頂,心驚肉跳地等到下方沒有動靜才慢慢鬆開抓住屋脊雕花裝飾的手,尖銳的稜角刀子般切入手掌和手指的肉中,整隻手鮮血淋漓。
可她不得不繼續繼續抓住那些尖銳的裝飾,用半躺著的姿勢慢慢挪動身體。屋頂的結冰過於光滑,沒有合適的著力點讓她可以像過去的時候那樣靈活行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瑟琳娜才艱難地從圖書館的窗戶鑽回去。
幸好自己的血會蒸發,不然她這樣一路摸索前行,白天只要有人抬頭就能看見屋頂一抹抹恐怖的血跡。
重新裹上斗篷,瑟琳娜蜷縮在圖書館的角落裡休息,但她不敢完全閉上眼睛,避免被早上過來開門檢查的管理員發現。
接下來的事情都按計劃進行,等到圖書館開門,瑟琳娜便混入來看書的人群中,等中午隨著早上進來的那批人出去。由於早上站崗檢查的憲兵換了班,沒有人留意正大光明走出來的瑟琳娜是否是今天早上進來的。
確定沒人跟蹤,瑟琳娜回到巷子,拿回藏好的立體機動裝置然後從屋頂返回旅館。
‘最後一步了,快點’瑟琳娜腦子幾乎放空,她只有一個念頭,趕緊回旅館沉沉地睡上一覺,誰都別想吵醒她。
瑟琳娜輕手輕腳落在窗臺上,出於警惕心理,正準備窺探一下屋內的情況,窗戶卻突然被推開。
“快進來。”利威爾小聲催促道。
看到利威爾的瞬間,瑟琳娜眼睛一酸,直接從窗臺上門撲向利威爾。
利威爾沒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