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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多年前,又是一個孩子了。
千仞雪衝出了鳳凰玉佩,她迎向了像一塊破布般落下的身影,身影就像是被捲入大潮的枯葉般輕盈,帶著飛濺的鮮紅熱血。
她抱住了凌白,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麼巨物當胸撞上了,根本撐不住,她和凌白一起撞向無比堅實的大地。
“凌白!凌白!醒醒!”
千仞雪氣息微弱地喊懷裡這個青年的名字,凌白身體不知道還有沒有完好的骨頭,血色君主已經因為力量燃盡而迅速減退,全身上下所有傷口都在滴血。
“千仞雪?”凌白緩緩睜開眼睛,微微皺眉,“是你麼?”
“是我。”千仞雪輕聲說,她知道凌白已經看不見了,那雙妖異的天青瞳眸如今透露出的神情唯有迷惘。
其實她也跟凌白差不多,同樣被噬日妖狼重創。
“夢魘,我要替你報仇了……”
望著殺子弒友兩大仇敵,噬日妖狼從天而降,嘴裡含著夢魘的魂骨,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兩人,它要他們受盡心靈上的折磨!
“千仞雪,這條路我們可能沒辦法一起走下去了……”
凌白勉力扯出一抹笑容,他並不後悔幫助千仞雪,只是有些遺憾,從未了解過愛與幸福的傻瓜要和他一起隕落了。
“沒關係,我很開心,真的……”
千仞雪跪坐在地,將凌白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素手輕輕地將那張臉上的血汙擦拭乾淨,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隨後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女孩一般笑了起來。
“我們不會死的,至少…你不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平靜,卻又氣勢昂揚,遠眺的燦金雙眸之中熠熠生輝,面對著越發靠近的噬日妖狼,她竟雙手合十,做出了向上天祈禱的姿態:
“至高無上的天使之神啊,千仞雪在此立誓,願意成為凌白的守護天使,無論貧寒或富貴,無論卑賤或高貴,無論身處亂世,或神所不顧,我將為他拔劍而戰,為他收起翅膀,不離不棄,直至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