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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爺!”蕭昂扯了紫袍男子,急道:“下面高千丈,不能下去啊爺。”
尉遲還未等蕭昂說完,一掌打在他的肩頭,冷冽的雙眼赤紅如血,他卻是站在了懸崖邊,昂然的身子一震,胸口似乎被人重重砸了一錘。
懸崖邊上的風很大,紫袍男子揹著風而立,狂妄囂張的風似乎就像一張開啟的手將尉遲燁推向崖底。
蕭昂看得心驚。
尉遲看著馬車裡散落下來的糕點,那些散落在地上灰白成沙的碎裂糕點被他揀到手心裡。
蕭昂想要阻止,卻是心疼地看著侯爺將一個被碾碎的鳳容酥送到嘴裡。
“丫頭,我回來了。”男人吃著鳳容酥,臉上的笑很苦很澀,“丫頭,這些風容酥都是你做的吧,很好吃。”
男人俊美的臉此刻因著晝夜趕路而出了絡腮鬍子,額邊散落的頭髮將他赤紅的眼遮住,誰都沒有看到那雙眼裡,一滴苦澀的淚落了下來。
男人抬手,只聽得啪地一聲,男人的嘴角一絲血絲落下。
“爺?”蕭昂看得心痛。
“是我遲了,是我遲了呀。”尉遲握緊的拳頭髮著劇烈的顫抖。
他看了眼下方,或許這也和那日的懸崖一樣,下方也有個洞,他翻身倒立,卻是絕望地看著這垂直的實心的懸崖峭壁。
蕭昂看得心悸,“爺,不要,夫人的心願還沒了,爺!王府上下還沒救出來,夫人定沒有死,爺,我們找,我們找,一定能找到夫人。”
蕭昂嚇得立即飛身上前,抓住尉遲的衣角,身子卻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尉遲茫然地抬頭,“還活著?”
蕭昂點頭,“是,一定還活著。”
尉遲深深看了下下方飄散的雲霧,心卻是一點一點沉了。“丫頭!”他高聲吶喊,然而森森的山谷只有他空蕩蕩的回聲,一切,似乎都空了。
一陣劇烈的絞痛襲來,尉遲深吸一口氣,卻是全身脫力,蕭昂看著他閉上雙眼,心頭咚咚直跳,吃力地拉了上來,立即掏出夫人為爺收好的瓶子,倒了顆送到爺的嘴裡。
那站在崖邊怔然的白衣男子飛身過來,眼角微微溼潤,“君子坦蕩無妻吧。”
“世子?”
“好好照顧他。”慕容澤看向那被緊緊拽著的面目全非的風容酥,深吸一口氣,雙眼微微閉上,踉蹌走了回去。
026 碎裂的馬車
今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不少人探著腦袋看京兆尹陳源大人帶著官兵朝西山而去。
豬肉元大刀砍在實木厚砧板上,一塊肥膩的豬肉飛起,“知道京兆尹在找誰嗎?”
那邊攤子賣豆腐的娘子膀大腰圓,“據說是安平侯夫人墜崖,現在生死不明。”
那頭賣魚的大哥搖了搖頭,“昨日安平侯從我這攤子前經過的時候,我還看到他跑死了一匹馬。後面我看到一人揹著他跑了回來,安平侯都暈過去了。”
“可真是暈過去了。”
“可不是嘛,我看夫人墜崖,安平侯刺激太重,這……哎。”
不少人噤了聲,紛紛看向安平侯府的方向。
此刻的安平侯府,人人腳步急促,蕭昂守在安平侯身邊,芙兒和清茶都已經哭成了淚人,恭媽媽更是怔了似的坐在一旁不動了。
底下的丫鬟們端茶倒水。
一番忙活,安平侯才張開赤紅的雙眼,只是那雙眼除了冷漠就是淒涼的味道。
張開手,撫著枕帕,那熟悉的味道依然盈滿鼻端,他還可以聞到她身上清新的香氣,似乎她就在身邊,他晃神,吶吶突出一句,“丫頭。”
芙兒聽得心酸,咬著牙撇過頭去,她不信,她根本不會信!
夫人怎麼可能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