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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家裡有什麼好吃的，哪次不是先緊著他的？別說紅燒豬蹄，就是紅燒牛蹄只要他想吃，他爹孃肯定都會給他買。
他就是，捨不得家人啊！
也不知道他這麼拼命的要往前，到底值不值得。
牛車的速度一向不快，又都是些彎彎繞繞的山路，走得就更慢了。剛轉過一個拐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元寶的嘴角，微微往上鉤了鉤，復又很快消失了。
&ldo;籲&rdo;李大指揮著牛車停了下來，看著他，&ldo;生娃子，你這是要上街？&rdo;
長生點了點頭，&ldo;我搭個便車，麻煩李大哥了。&rdo;說完三兩下就爬到了車上，在元寶的旁邊坐了下來。
李大嗯了聲，&ldo;不麻煩。&rdo;然後就轉過頭，駕馭著牛車往前走，不再開口了。他本就是個話不多的，剛剛笨拙的開口安慰元寶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長生抱著腿坐在元寶旁邊，沒說話，元寶也沒說話，世界安靜到只能聽見車輪從地面滾過的咕嚕聲音。
&ldo;等你上京趕考的時候，帶上我吧。那條路不太安全，我會好好學武保護你的！&rdo;長生突然認真的說到。
元寶歪頭看他，嘴角含笑，&ldo;你這又是何必？你現在可是自由身了，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rdo;
長生往李大那裡看了一眼，李大的人品他還是知道的，人老實，嘴巴又緊，聽到什麼都輕易不會說出去。但他還是湊到了元寶耳邊，壓低了聲音。
&ldo;我欠你的。&rdo;長生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承認到，&ldo;我知道我欠你們家的債，我一輩子也還不了。我也知你恨我，恨不得弄死我！當初的事情，雖然是我沒意料到的，但卻是因為我而造成的。這是我永遠也無法洗清的罪孽。我的命，隨時等著你來取。只是在那之前，讓我護著你長大吧！&rdo;
元寶看著他笑，眼睛卻比山頂的寒冰更加冷凝，&ldo;嘖，你到是承認的挺快的。&rdo;
長生縮著脖子沒吭聲，他不像元寶，上輩子的年紀就那麼大，本來也就是個孩子。而上一世他的年紀早已不小了，現在要裝個小孩子，他真裝不來。
當然，在元寶面前，他還是很注意的，他也以為元寶一直沒看出來。直到那夜在來福客棧，他差點半夜被元寶給掐死，才真正的意識到，其實他裝的一點兒也不像。雖然估計除了元寶，其他人都沒看出來。
兩人再次沒話可說，車上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長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有些東西，發生過了就是發生過了，哪怕重來一次，那些傷口也是血淋淋的，永遠也無法忽視。
他想，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他這條命護著他吧。然後，等待著那一天折在他手裡。
一路沉默，本就漫長的路變的更為漫長，像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般。
等到牛車終於進了城，踢踏踢踏的在元寶的指引下到達了艾家。李大才默默鬆了口氣，雖然沒太聽清兩人到底說了什麼，但兩人間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還是讓他背脊一陣發涼。
第一次覺得，他這個平時軟萌軟萌的少爺，有點兒可怕。
艾家的門房一看到元寶，連忙呼喚丫頭下人過來搬東西，李大和長生反倒是插不上手了。
直到東西都搬進去完了，元寶才笑著和兩人告別，&ldo;李大哥，多謝你了。&rdo;
李大連連揮手，&ldo;應該的，應該的。&rdo;
元寶也笑意盈盈的很長生告別，&ldo;再見&rdo;雖然笑意很是有些意味深長。
長生僵著脖子，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