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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會兒,便剋制住了自己,一本正經地對助理道:“等會兒你跟我進去見同學,為了不讓我同學太為難,我們務必統一口徑:宏圖不是故意,錯誤是無知導致,我們誠懇認錯,甘願認罰,但希望從寬,也希望不要擴大稅務稽查範圍,必須避免宏圖坐牢。你旁邊聽著,我如果有偏離,或者我同學有偏離,你提醒我。”
但助理還是盡責提醒道:“寧恕留在本市是禍害。再說他現在手機摔壞,我們聯絡不到他,更無法控制他。不知會不會我們在加緊彌補,他卻加緊破壞,他……可能認定您不會傷害他,有恃無恐。”
簡宏成臉一沉。即使車子已經在停車場停下,他也沒挪動的意思。過了會兒,他開啟車門下車,“他手機被我摔壞,比我更急的是他家人……他姐會處理好。”
助理跟著下車,卻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這兩句話前後是怎麼邏輯關聯的?
簡宏圖帶著司機與出納,完全照著簡宏成的吩咐飛快辦完所有挪移,已是日近黃昏。他讓司機將車開走,請朋友用朋友的身份證開個套房,他老老實實地躲了起來。簡宏圖是個活潑愛玩的人,尋常那是一刻都關不住的,可此時也只能自縛手腳拔出手機卡關在房間裡看電視,玩電子遊戲,甚至都不敢叫他的咪咪瞄瞄等女友上門。
完全與外界斷絕聯絡,即使電視開得山響,簡宏圖還是覺得煩悶。他滿懷心事,倒有大半時間站在窗前發呆,直到看著夕陽西下,華燈初上。
終於,簡宏成的電話進來,無聊又驚慌到了極點的簡宏圖趕緊抓著電話彙報工作,“哥,我把錢都回到你那兒,現在已經到賬了,安全了……”
但簡宏成果斷打斷:“嗯,知道了。你自己吃飯,叫送餐到房間,不要出去。早點睡覺。”
簡宏圖老實答應,“哥,我朋友怎麼樣了?你有沒有跑關係?對了,寧恕那賊種到底告了些什麼?”
簡宏成道:“你那朋友被監視居住,暫時沒坐牢。安心,有我在。”
“是,是,哥。要不你把寧恕交給我,我盯著,我不信問不出他究竟舉報了些什麼內容。”
“稽查已經進入程式,寧恕告的內容已經揭盅,留著他也沒意思了,再說搞不好容易被他反攀非法拘禁……”
“你放了他?”簡宏圖跳了起來,“該不會你都沒動他一根手指頭?嗷!”簡宏圖在屋裡張牙舞爪,憤怒異常,“你怎麼能便宜那賊種,哥,起碼讓我……嗷……罰稅啊,五倍,多厚一刀肉,我又不是真逃稅,錢是容易賺的嗎?起碼給他兩個耳光啊,哥,你怎麼……嗷……”
簡宏成讓弟弟發洩了會兒,才道:“行了,我有數。罰款是從我腰包掏出去,我比你心疼。再說事情本身是你先錯。好了,安心躲著,我會處理好。”
“哥!”簡宏圖頓足大喊。
簡宏成只得正色道:“剋制。要不然我只好請朋友到你房間盯著你了。”
簡宏圖無奈,從窗邊竄到門口,捏著鎖頭扭來扭去,可終究不敢出門,憋了一肚子的煩躁跳回床上打滾。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可人在躲禍,什麼都幹不成,只好嗷嗷叫著打滾出氣。
滾了幾圈,忽然計上心頭。他記得大姐今天從澳大利亞返回。他不知大姐飛機落地的時間,又不敢亂用新手機怕暴露身份,思來想去,他往大姐的手機裡發簡訊,兩手一起打字,激動得忍不住自言自語:“我當然聽話,但大姐不聽話,我可管不了大姐,哥你也管不了大姐,哈哈。”
寧宥再度徘徊急救室外。這回略有不同的是,她一邊關注裡面的媽媽,一邊還得關注手機撥過去總是提示不在服務區的弟弟。寧宥想來想去,寧恕是不可能遵守一小時報個平安的約定了,她很擔心媽媽救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寧恕,而她如果答沒訊息,估計媽媽會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