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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餘晚之的聲音很淡,很平。
宋卿時緩緩走近,他也不知自己為何來此。
或許是因夜裡那一場巧遇的驅使,他們的馬車擦身而過,撞著夜風捲起了車簾。
他便看見了漆黑一片的車內,兩個緊緊靠在一起的身影,幾近於交頸。
然後那畫面折磨了他一整夜。
“你,現在才回來?”宋卿時問。
餘晚之眉心一蹙,冷冷道:“這好像不是宋大人該管的事情,如若有事,還請在天明後差人往正門遞上拜帖,告辭了。”
她微微頷首,不失禮節,抬腳跨入後門。
雙門將將要閉,身後又是一聲“晚之”。
她本不願,也不該再回頭的,可莫名就回了頭,
在看清宋卿時表情的一剎那,餘晚之微微一怔。
他臉上有痛苦,有悔恨,有貪戀,有不甘,萬般情緒交織在一起,逼紅了他的雙眼。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宋卿時。
先前所有令人費解的行為,似乎在此刻重新有了另一種解釋。
餘晚之忽然明白,或許,他已經知道了。
既然如此,總該要做個了結。
已經半掩的房門重新被拉開。
宋卿時眼中亮了一瞬。
“晚之。”他又叫了一聲,一如從前。
彷彿有一種錯覺,只要她應了,那是不是還有迴旋的餘地。
而餘晚之只是在他的目光中稍退了兩步,“稍待,我進去取樣東西。”
餘晚之的院子離後門很近,進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宋卿時看著她去而復返,緩緩朝他走來,停在了他的面前。
萬丈蒼穹之上,星月已墜,熹微的晨光鋪開薄薄的一層。
餘晚之垂眸,攤開手,掌心靜靜地躺著一支簪子。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她說。
那年她情竇初開,他要入京趕考,離開前送了她一件禮物,便是手中的簪子。
她曾握著這簪子在信州的家中期盼他能夠高中。
而後他金榜題名,她得償所願,或許從那時開始,就已經註定了日後的離別。
因為他們本就要走上一條不同的路。
宋卿時看向她手中,他喉嚨酸澀,“你還記得。”
“記得。”餘晚之看向他,目光平靜。
宋卿時呆呆地看著,聲音很啞,“怎麼會在你手上?我找了很久,以為已經丟了。”
“原本是丟了,”餘晚之說:“被家僕盜出來賣掉,又被我買了回來。”
“晚之……”
宋卿時的胸口似乎被什麼堵住,他本能的不想再去聽後面的話,他們再回不到從前,那就把一切都停在此刻就好。
餘晚之似是看懂了他的未盡之言,輕輕搖了搖頭,“玉蘭是你喜歡的花,我喜歡的是你口中上不得檯面的芙蓉。”
她把手往前一遞,微微笑著,“你拿著。”
或許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他們並非同路人。
宋卿時伸出手,他的手在顫抖,簪子是暖的,可他的手心冒著冷汗。
“就這樣吧。”餘晚之說:“在這裡結束一切,往後,我們便當從未相識過。”
這話如殺人的刀,宋卿時整齊的衣冠下已是遍體鱗傷,血流如注。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
餘晚之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剛走出幾步就聽見了身後倉皇的腳步。
宋卿時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掰了過來。
“你要嫁給沈讓塵?”
餘晚之想要避開他的手,奈何他的手那樣緊。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