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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去晦氣。
黛玉聽到湘雲的話,也接過剪子,貼著籰子根兒剪斷了風箏線,轉瞬之間,那雲雁風箏也飛走了,變成了空中的一個黑點,再也不見了。
她們兩個放了風箏後,才坐到婆子們搬來的湘妃竹墩上休息。
遙遙看著湖上殘荷,粼粼碧波,兩人都生出幾l分聯詩之念。
於是這個道“何響與天通”,那個說“紙鳶啁啾聲”;這個道“崢嶸能幾l日”那個說“索線斷難收”,識文斷字的青雀則在一旁石桌上記錄黛玉和湘雲的聯句,紫鵑和翠縷為青雀展紙磨墨,卻正是紅袖添香。
湘雲見了笑道:“林姐姐看看青雀,若是寶玉見了,只怕要恨不得以身替之了。”
因為有賈璋珠玉在前,賈珠賈蘭可憐在後,寶玉在賈母這裡不甚受寵,湘雲在榮慶堂也並不經常見到寶玉。
但是因襲人也曾照顧過湘雲的緣故,湘雲和寶玉間比別人要多一層聯絡,彼此的關係自然也更加親密些。
因此黛玉在聽到湘雲提起寶玉時,並沒多說什麼,只略笑笑,然後才轉移話題道:“你這人也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促狹?我就不信若我家青雀是個哥兒,你也肯把你家翠縷嫁到我們林家來。”
湘雲笑著撓她癢癢:“這府裡的女孩子還有誰比林姐姐你更促狹,我當然是跟著你學的!若青雀是個哥兒,我有什麼捨不得翠縷的?青雀又會寫字,又會算賬,又會拳腳,哪裡還配不上翠縷這個小呆瓜?”
那邊青雀幾l人也聽到了兩位姑娘說話的聲音,青雀當即放下了筆,摟著翠縷道:“聽見了嗎?你家姑娘把你許給我做娘子了。”
翠縷啐她道:“姐姐可真不知羞,姑娘也是的,我又會針線,又會熬湯,哪裡是呆瓜?姐姐的麵皮倒是和呆瓜的皮一樣厚呢。”
言罷推開青雀的手,躲到紫鵑身後去了。
紫鵑卻道:“我們翠縷這麼能幹,我若是哥兒,也要去和雲姑娘求了你去呢。”
翠縷拿帕子捂著臉跑到了黛玉身邊:“林姑娘管管這幾l個不知羞的吧!我是指望不上我們姑娘為我做主了,如今只能指望您了。”
黛玉聽了,輕斥青雀和紫鵑道:“真是滿嘴的胡話,還不快點過來和翠縷姑娘道歉?”
青雀和紫鵑知道姑娘是在鬧著玩兒,因此也不擔心,只配合她的話過來給翠縷行萬福禮,口中道自己錯了,求翠縷原諒則個。
翠縷臉上熱意漸漸退下去了,聽到她們兩個道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小題大做了,連忙扶了她們起來,又替她二人向黛玉求情。
湘雲笑著拍白芍的手:“快看,你翠縷姐姐心疼了!”
翠縷的臉又紅了起來,可見湘雲促狹的本事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
黛玉剛要說話,就隱隱聽到了湖面上傳來的縹緲歌聲。
順著歌聲看過去,卻見遠湖上有一片黑影。
黑影越來越大,細細一看,竟是一隻小小巧巧的烏篷船,上面撐船的人瞧著也怪眼熟的。
青雀眼睛好,隱隱看著那人像賈璋,她不確定地道:“這人好像是璋三爺?”
沒過多久,這一葉扁舟離岸邊也越來越近了,黛玉和湘雲終於確定了船家的身份。
青雀的眼睛確實比她們的好使。
待到烏篷船靠岸,她們便見到賈璋與往日不同的打扮。
墨綠色的袍角被掖在了腰帶裡,頭上戴著唐巾,手裡拿著船篙,船上只他一人,原來他剛剛是在親自划船。
船靠岸後,賈璋提著籃子和魚簍下來,見到黛玉和湘雲後笑道:“林妹妹,雲大妹妹,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過來的?”
湘雲道:“今兒一早起來就過來放風箏,也來了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