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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彷彿被插進了一把匕首,利刃一直刺到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疼得我直冒冷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天花的潛伏期是7到17天,從十八阿哥病癒到我回帳昏厥,後來與老九冷戰又和好,中間也不過七八天時間,難道……小十八是從剛痊癒的那天,便感染上了天花病毒,而潛伏的病毒剛好於今日爆發?
不……不合理!天下不可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皇子們不都種痘預防過了嗎?十八阿哥他怎麼會?”
“三年前十五阿哥種痘時,司天監算出那也是十八阿哥種痘的吉日,可皇上說十八阿哥還小,再緩兩年;去年十六十七兩位阿哥種痘時,又非十八阿哥種痘的吉日,皇上命另擇日期,便拖了下來,沒想到……”
小四……我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胤禟,小四種過痘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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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臉色慘白:“我馬上派人送小四離開。”……難道還沒有?我覺得自己被命運死死扼住了咽喉,就像一隻被按住放血的羊羔,抽搐痙攣卻無力反抗,如果小四,小四也……
“弟妹莫怕,小四和弘旭弘春弘時他們已經被緊急送去京城西華門外的福佑寺安置,五哥七哥和十二弟留守在京城,我已快馬送信回去,他們會安排最好的御醫去看護幾個孩子。孩子們離開的時候都活蹦鮮跳的,小四開始哭鬧的厲害,最後還是老十哄她說回去好吃好喝好玩,還不用天天撥算盤,才勉強安靜下來。”
對啊,這幾日老九跟我鬧彆扭,一得空便抓著小四在帷幄裡練習撥算盤,平日趕路,小四都在馬車裡,和外面幾乎不接觸……對,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心稍稍安穩了一點,才注意到說話的人正是八阿哥,此時的營地,充斥著惶恐不安的壓抑,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味道,可老八安撫的微笑和平和的語調,卻像一劑強心針……
三天了,十八幾乎完全陷入昏迷,偶爾清醒一小會兒,也只是無助的睜著小鹿般純潔無辜的眸子,說不出一句話來……皰疹部分灌了漿,形成膿皰,部分則發青,凹了進去,體溫時降時升,喂什麼吐什麼,死亡的陰霾籠罩著病室……康熙帝不寢不眠,親自守了兩天兩夜,好幾次撫著愛兒的面頰神傷不已……一直到今兒晌午才離開。
我握住胤祄的小手,愁腸百結,心力交瘁……為什麼偏偏是小十八,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這天花病毒不可能是從天而降,無源之水,那麼,究竟又是誰帶來了它?這個誰,現在又在哪裡?康熙帝先在宮中、後在八旗推廣種痘,所以營區裡大部分成年人對天花是免疫的,而十八阿哥又是營區最先感染天花的人,他本大病初癒,幾乎都待在馬車和帷幄中靜養,不可能是自己出去主動招惹的病毒,那麼……我隱約嗅到了陰謀的氣息,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深夜,本該萬籟俱寂的時刻,外面卻傳來不尋常的動靜,良久方止,“齊佳姑姑,外面發生什麼事了?”趁齊佳氏端湯藥進來,我忍不住打聽。
齊佳氏壓低了嗓門:“聽說大阿哥巡防時,逮著薩爾邦阿帶著兩個人鬼鬼祟祟進了營區,一盤查,竟是兩個美貌的少年,皇上盛怒……命徹查所有皇子的帷幄呢。唉……”
薩爾邦阿?太子的親隨!現在皇十八子危在旦夕,太子他怎麼挑在這個節骨眼上……記得康熙一廢太子後,曾謂起居注官等曰:“朕歷覽書史,時深警戒,從不令外間婦女出入宮掖,也從不令姣好少年隨從左右,守身至沽,毫無暇玷……今皇太子所行若此,朕實不勝憤懣,至今六日未曾安寢。”帝涕泣不已,諸臣皆嗚咽,奏請“頤養聖躬”。
難道康熙那次的痛哭,與此次的太子宣淫事件有因果關係不成?太子啊太子,你已經岌岌可危,為何還要授人以柄呢?
卻聽齊佳氏又言:“聽聞太子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