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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越來越近,蹄聲越來越大,遠聽還不覺得,現在來聽,沿著我們的蹄印追來的人還真不少,至少有百人以上。
寒風迎面吹來,蕭煥低頭輕咳了幾聲,淡淡地開口:“寒容,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聶寒容剛剛殺師曾時毫不猶豫,聽到這句話,清麗的臉上也有了絲動容,抱拳答應:“是。”轉過身去飛快的下令:“結陣。”
這些鳳來閣弟子都是井木堂中被聶寒容訓練好的,聽到命令之後迅速的分了一隊人出去,每二人一組,八人一個方位,站成蛛網狀,仔細一看,他們伸著手,相互間的手中都拉著聶寒容拿的那種鋒利無匹,可以劃開皮革切入血肉的銀華弦。
這些人站好陣型,消無聲息的滑向兩翼,擴充套件成為一個口袋的形狀。
我突然明白了他們想要幹什麼,一把抓住身邊蕭煥的胳膊:“你要全殺了他們?他們只是財迷,別這樣!”
他蹙眉輕咳,沒有回答。
蹄聲從來沒有這麼近的在耳邊響起過,我聽到了馬蹄落在積雪中的聲音,馬上騎手訝異驚呼的聲音,然後是銀華弦劃破長空的聲音,無數條比最薄的劍刃還要細的銀色絲線撕開雪花紛飛的天空,無數細微的嗡聲在空氣中融合,纖細而美麗,宛如死神的吟唱。
騎馬的白衣劍客衝過了銀線,他的馬太快了,他想停,但是挺不住,緊跟他身後的那個黑衣刀手也衝過了銀線,他只衝過了一半,他衝過銀線這端的那一半身體,突然像一隻開裂的花瓶,黑色的瓷器片片斷裂開來,瓶內紅色的液體噴撒而出,化成滿天的紅雨——他前面的那個白衣劍客,他的馬衝到了我眼前幾步遠的地方,突然頓了下來,馬匹的左腿先是掉了下來,接著半個馬頭掉了下來,整匹馬從正中裂成兩片,騎在馬上的劍客也裂成了兩半,不是很整齊的兩片,頭和半個胳膊連在一起,另一隻胳膊卻和腿連在一起,坐騎和騎手頹然的倒在雪地中,一隻陳舊的桌椅或床架一樣的,斷成一堆分辨不出原物形狀的肉塊。
屍塊中鮮血汩汩流動的聲音,和著不遠處的喊殺聲慘叫聲,清楚的傳來,鳳來閣弟子的陣列衝進賓士的人群中,弋華線拖出道道血線,鮮血成片鋪灑,人們廝殺在一起。
我不是沒有見過殺人,我也曾殺過人,但是今天和那些時候不同,今天這是屠殺,一方蓄謀已久訓練有素,一方毫無防備猶如散沙,這不是力量對等的拼殺,這是屠殺,毫無人道公平可言的屠殺。
有殺紅了眼的人從鳳來閣弟子的包圍中衝出,戰圈漸漸擴大到了這裡,圍在我和蕭煥身邊的這些弟子也紛紛拔劍加入。
不遠處那個血人一樣的刀客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勁兒,揮動大刀,一刀逼退幾名鳳來閣弟子,嘶吼著向蕭煥衝過來。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側身擋在蕭煥身前,一槍擊中那個刀客的頭顱。
那個刀客軟癱的倒下,鋼刀“咣噹”一聲落在我的腳下,他的眼睛,依然圓睜著,有滴鮮血從他眼眶裡緩緩落下,滲入白雪之中。
我忽然想起來,我見過他,在我還沒有趕上蕭煥時路過的那個驛站裡,一直出言中傷蕭煥的那個青臉漢子,就是他,他在言談怨毒,流露著對蕭煥的怨恨,我站起來告訴他,如果是漢子就不要嚼舌根,堂堂正正的去找蕭煥公平決鬥。現在他來了,或許還帶著對蕭煥的深切畏懼,顫抖著穿過茫茫的雪原,整日策馬,為的也許只是必敗的一戰。沒人給他這個機會,他的對手選擇把他連同其他一些和他目的相同或不同的人一起,毫不留情的屠殺掉,如同拂去一件器皿上的無數灰塵。
蕭煥拉住我的手退後一步,避過迎頭濺來的那蓬鮮血,輕咳著皺了皺眉:“小心。”
我回頭,揚手,“啪”,耳光清脆的落在他臉上,我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