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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賭氣的語氣,聽在耳裡卻反倒有種撒嬌的感覺,墨染總一朗慈祥地笑道:&ldo;都那麼大的人了還總撒嬌,恐怕連小娃兒都要笑妳囉!&rdo;
&ldo;沒辦法嘛!在爺爺面前閒依永遠就是個娃兒,那可是您親口說的啊!&rdo;墨染閒依柔聲回答。她這輩子,也只能向爺爺撒嬌了,那是僅屬於她的幸福。
&ldo;真虧妳這丫頭還記得。這幾個月來爺爺就當妳只顧工作,忘了家裡還有我這老頭子了。&rdo;口氣不無怨懟。
手臂微微收緊,墨染閒依無奈地扯出一抹笑容,&ldo;對不起嘛!事逢一年一度的新人入隊期間,護廷十三隊上下都忙得分身乏術,身為六番隊的席官,閒依總不好丟下其他人回來休息……&rdo;
&ldo;我看全隊上下也就妳這認真的脾性,前幾天我可還見著與妳同期的幾位死神女娃在酒館小酌。&rdo;
嘖,一定是亂菊那傢伙。墨染閒依癟癟嘴。
見自家孫女露出反省的表情,墨染總一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ldo;我沒有怪妳的意思,只是希望妳工作之餘也得好好休息,別總讓我擔心哪!&rdo;孫女眼底的黑眼圈讓他心疼極了。
&ldo;嗯!閒依明白。&rdo;乖順地點點頭,墨染閒依將身子側靠在祖父仍顯健壯的右手臂上。
祖孫倆相偕前進,就著月光在空蕩的街上拉起一長一短的影子。
&ldo;爺爺……&rdo;
聽出孫女語氣裡的遲疑,墨染總一朗不解地問道:&ldo;怎麼啦!丫頭?&rdo;
&ldo;一直到現在,您還是……還是不支援閒依成為死神麼?&rdo;
唉……是呀!
墨染總一朗的內心的確一直到現在仍不希望孫女成為死神。不過他並不打算把這真實的想法告訴她。
四十五年前當墨染閒依收到真央靈術學院的入學邀請函時,他曾極力阻止過。他一點也不願意讓唯一的孫女跟他父母、甚至是以前的他一般,有做任何危險任務的機會。畢竟他已經老了,沒有再次承受失去的勇氣了。
身為他的孫女,只需要平安地過完這一生就夠了。
當然他是站在保護孫女的角度上才有此考慮,然而,他卻從未想過,他那日漸成長的孫女,就跟他一樣,有著自己的意志。
打墨染閒依還小時,她便天天跟著自己鍛鍊,無論是白打、劍道、甚至是瞬步的基礎,全都是他親自手把手地教給她的。
當時的閒依對他說:&ldo;為了不讓爺爺擔心,閒依要學會保護自己。&rdo;
然而幾年過去後,長成的閒依拒絕了他希望孫女安穩度日的考慮,那時的她說:&ldo;閒依終於找到了除自己以外,更需要保護的事物。&rdo;
曾身為屍魂界高層之一的他,自以為只要替孫女開闢一條穩妥的康莊大道,她便能一生喜樂,陪伴他到終老。
然而如今他的寶貝長大了,已經找到自己的路了。
身為最疼她的爺爺,並沒有理由阻擋自己孫女所選擇的道路。因此就算心裡仍排斥這個想法,他還是放手了。
後悔嗎?不,他不後悔。相反的,他很自豪──自豪自己教出了墨染閒依這樣美好的女子,並同時見證了墨染家下一代的驕傲。
讓墨染閒依和緩地繼續牽著他往前走,墨染總一朗輕聲地吐出幾句他藏在心底已久的話──
&ldo;我墨染總一朗這一生對妳從不曾後悔過。丫頭,妳是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