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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我關了機,讓手機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這世上我最無法原諒的事情是背叛和欺騙。而一旦欺騙存在了,背叛還會離我多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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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還是在系統的引導之下找到了崇光所在的醫院。只是當我到達醫院的時候,崇光已經做完了手術,戴著呼吸罩躺在被隔離的無菌病房裡,卻依然昏迷不醒。
我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醫院——不管走到醫院的哪一個角落,總有逃脫不開的冰冷氣息鑽進你的身體,這讓我無端想起了一種叫做螞蝗的生物——噁心、冰冷、扭曲。醫院帶走了太多不願離開的生命,無論我走著或者站著,坐著或是躺著,總能感覺到那麼一兩個靈魂幽幽地飄過我的身邊。
我真怕哪一天崇光也會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那時候,我無法觸碰到他,無法看見他,無法聽見他說話,更沒辦法安慰他。他是那麼怕孤單的一個孩子啊,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他該會有多難過呢?
不過,我相信崇光一定會醒過來的,因為這個世上還有他割捨不下的人吶,他怎麼可能捨得離開……就算,就算他捨不得的人不是我,那麼還有宮洺,還有林蕭啊。好啦,親愛的崇光,請不要慪氣了,我不在乎你心裡的人是誰,只要你醒過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宮洺和Kitty坐在病房外,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地站在角落望著玻璃後面那個躺在床上模糊卻孱弱的身形。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眼熟。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在某一個時刻,覺得某一個場景異常眼熟,並且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沒錯,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仔細回想,我卻又想不起來我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
可是我馬上下意識地掏出手機開機,手機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讓我的腦子轟的一下子炸開了。
全部都是陌生的號碼,而且還是同一個。
我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試著會撥了一個過去,待對方接起之後小心翼翼地問道:“對不起,剛才你好像給我打了很多的電話……”
而對方卻直接打斷了我的話:“你是何楊的家屬嗎?”語氣有些不善。
我怔了一下,遲疑了幾秒才回答:“是。”復又補上,“何楊他……怎麼了嗎?”
“怎麼了?你還問我怎麼了?”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諷刺我,又像是一根刺紮在我的心上,“你是他的家屬,那麼他今天動手術你不知道嗎?”
“手術?!”我驚得叫了起來,心中那一份焦灼越來越盛,“他現在就在做手術嗎?在哪個醫院裡?我馬上就過去!”
何楊居然在做手術?!他得什麼病了,為什麼要做手術?嚴重嗎?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
“你現在來了也已經沒用了。”她的聲音依然冷清,帶著刺骨的寒意。
“……為、為什麼?”我屏住呼吸,似乎是知道接下來的答案會讓我承受不住。
“手術失敗,他已經死了。”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按下結束通話鍵,右手無力地垂下。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砸出一聲清脆無比的聲音。低頭看的時候,螢幕上已經碎了,裂痕像是裂開的冰一樣蔓延開來,倒映著我破碎的容顏。
我靠著牆滑落,無意識地笑了起來。
“今天又他媽的不是愚人節,開什麼玩笑。”
生命力那麼強的何楊,怎麼可能死了呢。前幾天的他還活蹦亂跳地教我滑雪呢……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剛才的話讓他不開心了,所以他拜託了別人來騙我、嚇我、讓我擔心。
何楊啊何楊,你的伎倆什麼時候也這樣低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