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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迫:“你醒了?” 顧耀半眯著眼睛看他半晌,像是剛認出來一樣,聲音低沉而沙啞,仔細聽才能分清:“……為什麼是你?” “當然是我。”沉默一刻,許晟輕聲說,“是你讓我來的。” 顧耀看著他,因為低燒而混沌的大腦,似乎並不能夠分辨他的話。手上的力氣慢慢又鬆了,頭一歪,再次睡了過去。 他睡得極靜,半點聲響也沒有,只有心口隨著呼吸的頻率輕輕起伏。 許晟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然而還沒走到門口,顧耀卻又開口了。比剛剛的聲音更輕,呢喃般的夢囈。 “……冷。” 當然冷,十六度的空調開了一晚,頭髮又是溼的,怎麼會不冷。 許晟心道真是大少爺作派,夢裡也慣會使喚人。卻還是走到了櫃子前,認命地拉開了櫃門,挑挑揀揀拿出了一床蠶絲被。 然而走到床邊,下一句話又從被褥深處傳來了,遲緩的:“……媽媽,我不痛了,只是有點冷。你不要哭……” 輕飄飄一聲悶響傳來,怔愣片刻,許晟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無意識地丟開了手。 他沉默地撿起被子,抖散蓋在了顧耀身上,掩住門下了樓,一直走到了大門之外,又猛地停住了腳步。 滿院的草木在夜風中左右搖擺,轉過頭,看著身後別墅的輪廓,一盞燈也沒有開,在越來越逼近的夜幕中,像蟄伏著的怪獸。 而顧耀蜷縮在其中,那樣高的個子,怎麼能縮成那樣小的一團? 安靜的,沉默的,像沉睡在母親的子宮當中…… 不要想,不要管。 許晟再一次告誡自己,他沒有必要知道顧耀任何多的事情。他的過去和他無關,他只是來做完自己的事情,未來,他們也會重新變回陌路人。 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重新拉開了房門。 桌子上的菜還擺在那裡,和他來時一樣,只是凝固的油花更多了,看著叫人反胃。許晟全部倒進了垃圾桶,又把餐盤丟進了洗碗機裡。 他給外婆打了個電話說要晚些回去,外婆有些擔憂地問:“怎麼了?” “我沒事,有個同學生病了,他家裡沒有人在。” “爸爸媽媽呢?” “……不知道,不怎麼管他大概。” 外婆低低說了句真作孽,他一貫是聽話的,長輩最不會懷疑的型別,外婆倒也沒有過多阻止,只道晚上回來小心些。 許晟應了句好,掛了電話,走到冰箱前面,從冷藏室拿了顆生菜,又找到半包蝦仁。 許議長家風嚴謹,也從不嬌慣許晟,但他和舒琴工作到底都繁忙,基本照顧的阿姨總是打小就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