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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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膚之親的男人。
見他傷成這樣,若沒有一絲心疼,定然是謊話。
想到這兒,她的喉間多了一股從未嘗過的滋味——同他耳鬢廝磨的人,又不止她一個。
然而就在這一刻,就在腦海中閃出這個念頭時,沈甄的心臟迅速下跌,就像是要被人扯碎了一樣,她粉嫩的指尖泛起了白,死死地攥住了婚服的裙襬。
只一個剎那,她便體會到了滅頂一般的負罪感。
她彷彿看到了無數雙眼睛,祖母的、父親的、母親的、阿姐的,所有人都在用震驚又憤怒的目光看著她,就像是一把把冷刀子
懸在她的頭頂上。
平心而論,陸宴對她越來越好,她又怎會毫無察覺?
回想剛做他外室時。那時候,她其實怕他怕的要死。只要一見他、聽見他淬了冰一般的嗓音,指縫就忍不住冒冷汗,她曾以為,她的小半條命,都要交待到澄苑裡。
然而事實比她料想的,不知好了多少。
光是他託楚先生照顧沈泓這一件事,於她而言,都已是偌大的恩情了。
月色漸漸被浮起的晨光替代,紅燭燃盡,滿室的紅光也跟著消失的無影無蹤。沈甄垂眸看著他抿住的薄唇,神色漸漸回攏。
有些事,“秦嬈”可以想,但沈家女,不可思量半分。
日上三竿,刺眼的日光從楹窗中灑了進來,陸宴驀地從夢中驚醒,睜開了眼睛。
一身冷汗。
他又做了一場夢,這次的夢顯然和上次是能接上的。
聖人慾給太子求醫,便派他去尋白道年,可他卻晚了一步。
夢中,他到揚州時,白道年已經回了西域,錯開的這一步,足足耽擱了兩個月,待他找到白道年時,長安的喪鐘已經敲響,太子竟然薨了
陸宴忍著劇痛起身,沈甄輕聲制止了他,“大人別動。”
他眉宇微蹙,啞著嗓子對她道:“白道年呢?”
“白大夫正等您醒來,預備換藥呢。”
陸宴道:“讓他進來,我現在就要見他。”
沈甄點了點頭,“您先躺下,我這就去叫白大夫。”
這一路上,沈甄雖沒受傷,卻也崴了腳,但見他著急,只好扶著一瘸一拐的小腿,跑了出去。
陸宴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扶額道:“你慢點,也沒那麼急。”
沈甄知道他這麼急著找白道年定然不是小事,便守在外面沒進去。
白道年行至屋內,朝陸宴行了個大禮,“此番恩情,白某實在無以為報。”他頓了頓又道:“若是日後陸大人有需要白某的地方,白某定會竭盡所能。”
陸宴說話向來不願意兜圈子。
昨日的那個夢境,於他來說,就像是前世今生的分叉口,絲毫不能錯。
太子薨逝意味著甚,他再是清楚不過。
這不僅意味著三皇子、六皇子儲君之爭正是開始,更意味著朝堂之上所有太-子-黨都將行於逆流之上,包括手握實權的兵部尚書鄭永等人,也包括鋃鐺入獄的雲陽侯。
想到這,陸宴一字一句道:“眼下確有一事需要白大夫出手相助。”
白道年也算半個江湖人士,自然不願憑空受人恩惠,一聽恩人有所需,立馬道:“大人但直說便是。”
“我想請白先生隨我一同回長安。”
白道年皺了皺眉頭,道,“大人可是需要白某到大理寺指認趙衝等人?”
陸宴搖了搖頭,他拿到的證據,已足夠趙衝抄十回家了,“是我的兄長,他有很嚴重的咳疾。”
白道年一聽是看病,鬆了一口氣道:“行醫本就是白某分內之事,算不得幫大人什麼忙,既如此,我隨大人回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