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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卿沒想到她會講這些,將那些殘酷的現實一股腦地甩在她面前,讓她短時間內做出非是即非的抉擇。她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撕開了一道口子,連呼吸一下都疼。雖然這些事情她早已知曉,但單單的耳聞和聽她親口說出來,痛的程度還是不一樣的。倘若,如果自己說不接受,會不會永遠失去她了呢?
「那你,喜歡你的夫君嗎?」
幾乎是壓抑著不讓自己的聲音變調。
「我說過了,他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如果你願意,我會對你投入全部的感情,這也是我僅能給你的。」李靖梣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也不喜歡她此刻避重就輕的態度。
呵,她說得多麼輕巧,投入全部的感情?一個早已被權利和婚姻捆綁住的女人,會有多少全部的感情?
她很清楚她目前的斤兩,和天平另一端的皇位、權利比起來,她根本虛輕到不值一提。也許這才是她肯放下身段跟自己談感情的真正原因,現在不值一提,將來一旦有變,也好輕鬆地放棄。
「我想,我需要考慮一下。」
她低了頭,深深地吸了口氣,覺得再說下去,自己可能要哭出來。李靖梣瞧見她蒼白的臉,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疼得她握緊了拳頭,微微扭開了臉。明知道這樣可能傷害到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這樣做了。她從來沒有與人談感情的經驗,只是自小到大目睹了太多如母親那般溫雅細緻的女人在感情面前被傷害的體無完膚,讓她本能地覺得,與其讓她將來更後悔,不如現在就放彼此一條生路。
「好,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考慮。」
「不用三天,一天就可以了。」
「好。」
李靖梣走後,花卿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天剛亮,她就換上了男裝,讓孫啞叔準備了馬車,載著她到了城外的羊角山下,背起一個裝滿茶葉、古籍和生活用品的藤篋,獨自上山探望師父。山路又窄又陡,她艱難地爬了一個多時辰,才看見了半山腰上的羊角寺門,還有門前的兩棵歪脖子樹。她把藤篋放下來,喘著粗氣大喊:「清松!快來幫我!」
只聽廟門吱呀一聲,一個拿著掃把的光頭圓臉小和尚從臺階上露了個臉,一口稚嫩的童音像笛聲一樣悠揚,「小師叔,你來看師公了?」
「是啊,師父最近還好嗎?」花卿把藤篋交給他背著。
「師公好著呢,前些日子聽說你出了事,師公好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後來你捎了信上來報了平安,他這才用了第一頓齋飯。現在精神頭早已經恢復了!對了,小師叔,你的傷好了嗎?」
「好了,早好了,我先去禪房看望師父,你把東西都放到師公的臥舍裡去。」
「知道了。」
花卿自十三歲辭別師父下山後,每月都會上山探望玄喑大師一次。這次因為受傷,師徒兩個多月沒見了,看到師父愈發枯瘦的身影,花卿忍不住紅了眼睛。
玄喑大師正在佛像前打坐,花白的鬍子動也不動,卻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他睜開眼睛,看到花卿愁眉苦臉的,就往身旁的蒲團一指。花卿坐過去,習慣性地把心事講給他聽。
「師父,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我真的很喜歡她,可是她卻不能給我想要的,我是應該放棄這段感情,還是應該繼續走下去呢?」
玄喑大師生來不能言語,但卻是一位得道高僧,經常能夠幫她解答人生中的疑難困惑,所以每次遇到難題,花卿總是第一時間向他求助。
玄喑大師面容和睦而敦重,就像寺廟裡莊嚴的寶相一樣,給人安定沉心的力量。他用手指了指心。花卿想了想,「師父是讓我追隨自己的心,不計得與失?」玄喑微笑著點點頭。
「可是這樣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