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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大門，就見偽軍們東房進西房出的整理東西。院裡站著四五個日軍。松本小隊長和獨眼窩翻譯官站在臺階上說話；松本小隊長的指揮刀，在磚地上敲的&ldo;鏘鏘&rdo;響。楊德看到這個陣勢，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心裡禁不住打了個冷戰，料到是又要受氣了，慌忙整了整帽子，挺了挺胸，跑前幾步，&ldo;拍&rdo;的一個立正，行了個舉手禮。松本小隊長沒有還禮，嘴臉惱得怕人，朝著楊德&ldo;幾哩咕嚕&rdo;說了半天，一面說，一面用指揮刀在地上敲，楊德有聽懂的，也有聽不懂的，嚇得只顧&ldo;是是是&rdo;的答應。獨眼窩翻譯官瞪了他一眼說：&ldo;你是什麼？隊長說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早就說老百姓靠不住了，讓你們注意；連幾個老百姓都看不住，一夜都搬走了！他媽的，你們為什麼不打？想賣腦袋！&rdo;楊德急嘴拌舌地解釋道：&ldo;八路太多，把我們包圍了。我領著弟兄們左沖右衝殺了一夜，八路死傷也不少……&rdo;又指了指綁著繃帶的頭說：&ldo;我也帶花了。打退了敵人，我就領著弟兄們村裡搜尋了一遍。還有沒走的人家，我已叫弟兄們叫去了！&rdo;獨眼窩翻譯官向松本小隊長&ldo;咕嚕&rdo;了幾句，又對楊德說：&ldo;警備隊不要在村裡住了，都上碉堡去駐守。等大軍來&l;掃蕩&r;周圍村莊，再把老百姓趕回來。&rdo;這下，楊德才知道偽軍們整理東西是為了什麼，一塊石頭落了肚。忙說：&ldo;要多預備些水甕，人多了吃水是個困難。&rdo;
獨眼窩翻譯官點了點頭。
正說中間，一夥偽軍從門外押進三個老百姓來，前頭的一個有五十上下年紀，後邊的兩個年輕，一個有二十來歲，另一個有十六七歲。偽軍班長跑前一步說：&ldo;報告中隊長，全村沒搬走的就這一家。&rdo;獨眼窩翻譯官問道：&ldo;你叫什麼名字？&rdo;那人說：&ldo;叫吳士登。&rdo;又指了指後邊兩個年輕人說：&ldo;這兩個是我兒子。&rdo;獨眼窩問道：&ldo;你的為什麼沒搬？&rdo;吳士登說：&ldo;搬出去更沒法活！村裡人讓我搬，我說不搬，到八路軍地區，不如在皇軍保護下平安。昨天黑夜看到他們搬家，我要來報告，槍打的緊，來不了！&rdo;獨眼窩翻譯官說：&ldo;你的，好良民。搬走的人，抓回來都要殺！唔！黑夜進來多少八路軍？&rdo;吳士登說：&ldo;沒有看見八路軍，都是些民兵。&rdo;獨眼窩翻譯官向松本小隊長說了幾句日本話，松本小隊長的小仁丹胡一噘，撲到楊德面前，當胸一拳，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ldo;你的，開西（警備隊）的，土八路的打不過，大大的無用！&rdo;楊德捱了一拳，臉紅了一下，仍然直挺挺地站著，應了幾個&ldo;是&rdo;。心裡卻罵道：&ldo;你們都不敢出來打，我又不長著兩顆頭！&rdo;
松本小隊長又對吳士登說：&ldo;你的好良民，叫他們回來，皇軍優待代待的。你的搬，斯拉斯拉的！&rdo;吳士登也連著應了幾個&ldo;是&rdo;字。松本小隊長又對楊德說：&ldo;開西的，快快的搬，通通的搬。&rdo;獨眼窩翻譯官也說道：&ldo;趕快吃了飯就搬，分開住在兩個碉堡上。糧食都運到碉堡上，多抬幾個水甕，半山坡放上一個班，小心敵人襲擊！&rdo;楊德又答應了幾個&ldo;是&rdo;。
松本小隊長和獨眼窩翻譯官，帶著日軍走了，楊德一直恭恭敬敬地送到門外。返回來時，見吳士登還站在那裡；剛才因為吳士登一句話捱了一拳，正一肚子惡氣，跑過去照吳士登臉上打了兩個耳光，罵道：&ldo;媽的，你怎知道沒有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