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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子宿低頭，緩緩彎下腰來，把懷裡的雲吞放在了地上。

雲吞繞著他褲腳轉了兩圈, 最後停在了人腳踝旁邊，仰著頭努力看他。

雲子宿抬眼回望，聲音終於平靜下來。

&ldo;你沒有告訴我。&rdo;

&ldo;時間匆忙，&rdo;裴易低聲，&ldo;我沒想好如何開口。&rdo;

雲子宿勾起唇角，卻沒有幾分真正的笑意。

&ldo;你早就知道是裴易做的那件事，卻用裴易的狀態在我身體裡面待著，還說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我。&rdo;

裴易沉默。

&ldo;為什麼不好開口?你到底是韓弈，還是……&rdo;

雲子宿死死盯著他。

&ldo;有韓弈記憶的裴易?&rdo;

裴易低嘆一聲。

&ldo;沒有那麼複雜，小宿，我的確是韓弈。只不過我對裴易的大部分記憶，都是從這具軀體裡得到的。&rdo;

他的話讓雲子宿想起了剛剛和自己聊過的賀空山。

一魂二體……或者說，是一魂三體?

&ldo;那師父的身體呢，在哪兒?&rdo;

裴易搖頭：&ldo;我只感覺到了這一個。&rdo;

&ldo;你說你在這得到了裴易的記憶，&rdo;雲子宿看他，&ldo;裴易是怎麼從修靈界過來的?&rdo;

裴易沉默著，又搖了搖頭。

見雲子宿皺眉，他才補充道：&ldo;能記起的回憶，只到清醒過來。&rdo;

&ldo;……清醒?&rdo;

雲子宿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詞。

&ldo;所以，裴易是在失控時做出的那種事?&rdo;

裴易點頭：&ldo;走火入魔。&rdo;

&ldo;走火入魔?&rdo;雲子宿覺得好笑，&ldo;因為什麼，和師尊打的那場架?你們兩位不是一個人嗎，左右手互搏都能走火入魔?&rdo;

見裴易略有詫異，雲子宿又笑了一聲：&ldo;怎麼，我哪裡說得不對?我剛剛恰好遇見一隻鶴靈，他被陰差陽錯分成兩個獨立個體，你們不也一樣嗎?&rdo;

&ldo;沒有不對。&rdo;

&ldo;什麼?&rdo;

&ldo;的確是同一個人，&rdo;裴易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ldo;所以司寒的情緒才會影響裴易，讓他走火入魔。&rdo;

司寒是雲子宿師尊的名字。

雲子宿警惕追問：&ldo;師尊為什麼會入魔?&rdo;

問題卻沒能得到答案：&ldo;我還沒有找到他的完整記憶。&rdo;

雲子宿胸口憋了一口氣，呼吸都被堵得一團糟。

每當他想要去觸碰更深的內裡，都會被攔住去路。

&ldo;你還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事嗎?現在時間充足，能不能和我一次說完?&rdo;

裴易神色略顯苦澀。

&ldo;沒有了……小宿。你都清楚了，裴易和司寒是同一個人，韓弈也一樣。只不過我現在還沒能找齊原本的記憶。&rdo;

&ldo;好，&rdo;雲子宿平靜地點了點頭，&ldo;所以就是這三位我最親近的人，統統把我當成了爐鼎，對吧。&rdo;

裴易張口欲言，卻被雲子宿打斷了。

&ldo;既然您已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