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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晚……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就在穎言黯然傷懷的片刻,父親隱含不悅的聲音就在他的身後響起。
穎言掉轉過輪椅,漫不經心的笑道,“爹,孩兒睡不著。”似乎篤定了父親近來的好脾氣,穎言不似往日那般的誠惶誠恐,開始變得有些隨意和散漫。
如他所料,宇文靖只是看著他略微單薄的衣衫皺眉,隨即脫下自己的長袍丟到兒子身上,恰恰的將兒子由肩至膝的蓋了起來。
猶帶這父親的體溫,穎言唇角微揚,心裡卻是澀澀的。
“既然睡不著,那,我曾說過,有些話要對你說的,去我院裡吧。”宇文靖看了他一眼,道。
“好。”穎言微笑頷首,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憂慮。
“進去吧。”宇文靖目色深深,推開東院一處幽靜的小屋,雖然多年未曾住人,然而此處卻是一塵不染。
穎言的臉色微微蒼白,扶著輪椅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他記得這裡,整個侯府的禁忌之處。小時候,剛來侯府就被丟在西院不聞不問,年幼的自己曾經害怕的跑來父親的院落,不經意間站在了這間小屋的外面,結果,被父親撞見,然後…被打得體無完膚。從那以後,沒有父親的允許,他再不敢輕易踏入東院一步……
“怎麼了,還不進去!”見他發怔,宇文靖不由低喝一聲。
“啊,是…”穎言忙應了一聲,揮去腦中不好的回憶,進了屋,裡面漆黑一片。
宇文靖隨後關了門,不一會兒,便點燃了一支蠟燭。
熠熠火燭下,眼前漸漸地清晰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很大的壁畫。穎言望著畫中明媚的宮裝少女,呼吸一滯,隨即垂下頭按了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這是,這是……”臉色倏地慘白,不可置信的望向了一旁的宇文靖。
畫中那少女一襲粉綠色的宮女裝扮,臉龐依稀帶著幾分稚嫩,然,那眉宇間掩不住的風華,分明就是記憶深處,母親的模樣……
宇文靖負手而立,眼望著那副壁畫,神色略微迷惘,“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西麟的宮殿之中。那個時候,離國與西麟正處於惡戰之中,我受傷被俘,是她扮作宮女來照顧我的。”宇文靖想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緩緩地講述著那些曾被他冰封的往事。“她…很伶俐頑皮,即便是身處敵國宮殿的我,在她面前,也總是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心,與她一起笑鬧…無論如何,那段日子是我自始以來最為自在開心的。我甚至在計劃著自己的逃亡之時想過帶著她一同離開,然而,就在我準備將這個想法告訴她之時,她卻突然,錦衣披帛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宇文靖自嘲,“我終於知道她竟是享盡世間一切尊榮的西麟公主,我想自己那時真是太過天真,一個有著如此絕世容貌和氣質的女子,又豈會是一名小小的宮女。她告訴我,她看穿了我的意圖,是絕不會讓我離開那兒的。”想著當時那名女子甜美笑靨下的堅毅,他不由苦笑,“她竟是擔心我就那樣離開她,所以,她派人散播了我宇文靖判投敵營的訊息…先皇因此猜疑在心,無奈暫時動不了我,卻將當時身為主將的大哥、也就是你的伯父處斬,從大哥似的訊息傳來的那一刻起,我心中對她的那一絲愛意也便轉成了銘心的恨!”
“作為西麟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僅僅十六歲的她已有三位夫君,其中駙馬就是權傾西麟的丞相之子琉誠峻,也就是如今的麟國君主。”宇文靖望望一旁一臉平靜聽著自己敘述的兒子,眉心微皺,隨即嘆然,“年輕的男子總免不了血氣方剛,我自是不能接受你的母親,然而,我已是離國的叛將,被軟禁於公主府…就這樣,我們彼此間的情誼隨著時日的逝去愈發淡去,那時的我,心裡對她只有慢慢的恨意……直到那日她突地溫顏要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