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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信庭愣在了原地,在午時的陽光下,長久的凝視著青嵐的身影。
不知怎的,他竟覺得這個女子身上,似乎有幾分青黛的影子。
這世間的事便最經不起唸叨,昨日還在為有儀和什剎海耿耿於懷,今日一早百草谷便收到了一封信,是奉天教寄過來的,信上歪歪扭扭的寫這幾個大字“請白草谷管事兒的過付一續。”
師父今晨拿著這封信在視窗看了又看,那落款當真是寫著什剎海三個字,師父不由得一驚,可再仔細瞧瞧,這短短的一行字歪七扭八不說,還有三個錯別字,當真是奉天教的?莫不是唬人的?
師父有些心慌,連忙與谷主商議了一番,可谷主說此事還要裴衡和青黛定奪,自己年歲大了,不願摻和江湖瑣事。
師父想了想,倒也有道理,畢竟裴衡與那什剎海的女兒還不清不楚的,想著,師父將裴衡和青黛喊來了不罪樓議事。
裴衡和青黛拿著那封信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兩個人緘默不語,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師父坐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問道:“就那幾個字看了半天了,看出什麼名堂了?”
青黛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封信,搖了搖頭,說道:“這什剎海不識字啊”
“他行走江湖靠的是殺人的手段,又無需與人講道理,不識字倒也理所當然。”裴衡如是答道。
青黛覺得甚是有理,附和的點了點頭。
師父有些不耐煩了,問道:“找你倆來是研究他識不識字?”
裴衡和青黛齊齊抬頭,兩眼茫然,問道:“那師父找我們來做什麼?”
師父氣結,將書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倘若不是谷主說這倆孩子出去了一趟有所長進,未來百草谷還要仰仗他們,早點接觸這些事務也好,此等大事怎可喊兩個孩子來議事,師父咬牙切齒道:“找你們來自是商討此番是應邀前去奉天教,還是裝作沒看見將信給燒了!”
青黛看了看手上的信,抬眼望向裴衡。
裴衡正開口說了句:“我覺得”不罪樓的門便被推開了。
三人回頭望去,只見一人逆光站在門口,閒庭信步悠然自得地模樣,裴衡眯起眼睛,率先發現了來人,問道:“江信庭?”
一聽到江信庭三個字,師父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指著江信庭道:“大膽!這不罪樓你也敢擅闖!”
江信庭理直氣壯地指了指身後,說道:“是青嵐帶我來的。”
青黛則是詫異道:“你還認識青嵐?”
裴衡譏笑:“就青嵐那到哪兒都討一杯酒的德性,誰能不認識他呀。”
師父見幾人不以為然的談笑風生,氣便不打一處來,從凳子後面走了出來,指著那江信庭頤指氣使道:“你出去!此乃百草谷聖地!豈容爾等人屠可擅闖?”
江信庭一臉茫然,人屠是什麼意思?
青黛急忙走到了師父的身邊,挽起師父的胳膊,寬慰道:“師父,若我們真的應邀前去,那麼江信庭可做底牌,此事您還真不能趕他走,不論去與不去,這奉天教咱們是得罪定了,您看谷中上上下下的弟子又有幾個能與什剎海相抗呢?”
師父為難道:“可是他”
裴衡也趕忙勸道:“師父,您就放心吧,未來青黛嫁給江信庭,咱們百草谷也是有後臺的了,不用白不用,此時不用他更待何時?”
說著,裴衡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緊忙問道:“哦對了,舟橫呢?跟你一起回來了嗎?”
江信庭聽得雲裡霧裡,一聽到舟橫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與無影相處甚歡。”
青黛問道:“無影是誰?”
“是我的軍馬所出的小馬駒,叫無影。”
“他還在馬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