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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裡住下,說甚麼也不願到我這裡來。我只好一個人回來。”說到這裡,不覺又吹鬍子瞪眼起來,道:“你且說說,我這裡哪裡就住不得人麼?”
酈琛聽得寧慕鵲到了湖州城裡,只想著簡淇是否也同來,對這一句問話全沒聽進去。關不憂等了半天,不見他接茬,便道:“你同小竹兒甚麼時候吵嘴了,我竟不知道?”
酈琛心下一凜,道:“吵嘴?是他說的麼?”關不憂搖頭道:“沒有,他怎會說?小竹兒那孩子從小就是個心思重的,跟他爹一個性子,不想說的,打死也掏不出來半個字。——是我先前叫他跟我一道過來看你,他竟不肯答應,又說不出來道理。”
酈琛忖道:“他果然也到了湖州。”想到那人距己不過數里,心中一熱,跟著又想:“他不肯來見我,數里和數百里,又有甚麼區別?”
關不憂見他怔怔出神,笑道:“看你這光景,必是也不肯說的了。也罷,我才不管你們兩個小娃娃的事情。你那維摩詰劍可練得如何了?”
酈琛聽他提起劍法,登時精神一振,當下將這些日來琢磨不透的幾招說了。關不憂大喜,道:“你能問出這些,可見劍術上又大有進益。”當下一老一少鑽研起武功來,渾不知時光飛逝。轉眼天色將黑,酈琛問道:“關老爺子,你不去湖州城裡?”關不憂搖頭道:“這幾日要有個老朋友來看我,我須在此地等著他來。”
酈琛既知簡淇便在附近,這一夜哪裡還好生睡得,翻來覆去,一時心想:“見了他又怎樣?難道我便能從此和他在一起?他性子溫柔,不會逼我做甚麼的,可他終歸對我是那般心思。便是旁人見了,也會要說咱們是……”想起當日曹承斌等人的汙言穢語,不自禁地心寒。一時又想:“我管那起小人的嘴作甚?我想見他……這世上人那麼多,可從來沒一人如他這般待我。唉,我那時候對他說的話,好些是不該說的。”這許多念頭此起彼落,翻翻滾滾。一個心裡彷彿鑽出了兩個人,在那裡爭執不下,喋喋不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佔了上風。
這般苦捱了十幾日,漸漸地便從夜來魂夢顛倒,變成了白日裡神思恍惚。這日裡關不憂正說到“似影隨形”這一招,道:“這一劍旨在意勁將松未松之際,突出殺手,以斜刃攻其下腹,對方若沉劍回防,便立時下抹變招……”卻見酈琛呆呆地看著地下長劍的影子出神,顯然是全未聽進去,心下錯愕,當即住口。
酈琛驚醒過來,叫道:“關老爺子。”關不憂惱道:“你魂不守舍,在想甚麼呢?”這一句突然提高了嗓門,只震得四下裡樹上積雪簌落落只往下掉。酈琛猝不及防,一時心裡沒了主意,脫口而出:“我想去找牧謙!”
關不憂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正是。我說呢,小孩兒家能有甚麼過節,說開了就好了。”匆匆走入屋子,提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回來遞在酈琛手裡,道:“這是他們在湖州城裡的住處,你這便去找他罷。回來練不好這一招,看我不拿竹條來打你屁股!”
酈琛心裡忐忑,原本並未拿定主意的,這一來竟沒了推搪之處。將那字條看了一遍,小心收在懷裡,去馬廄將那匹金睛雪花驄牽了出來。出了山谷,上馬走了兩步,忽然覺得心中一陣輕快,將馬一催,飛也似地跑將起來。這般縱橫馳騁的樂趣,他久已未得,耳畔風聲呼呼,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少年心境。
鑑日湖離得湖州城不過十幾里路。金睛雪花驄全力飛奔之下,不多時便到了城裡。酈琛依字條上的地址尋到了寧慕鵲的下處,小小的一處院落,三間瓦屋,卻是靜悄悄地一無人聲。酈琛向門縫裡張了一張 ,見院子裡長長短短晾了幾件衣裳,中間一件小小的碎花襖子分外醒目,心道:“原來小琬兒已經長得這樣大了。”一時卻鼓不起勇氣來敲門。
這時候旁邊過來一箇中年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