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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低頭看了一眼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的手，渾身起雞皮疙瘩，感覺附上了黏膩的噁心的東西。
&ldo;放手。&rdo;程梨語氣頗冷。
瘦峰看出了程梨的嫌棄，心裡更為冒火。
&ldo;十萬，利息你總得交！&rdo;瘦峰抓起茶几邊的一個杯子往地上一砸。
老太太嚇得肩膀一抖，程梨動作輕柔地捂住了她的眼睛，看著瘦峰，眼底卻波瀾不驚：&ldo;五萬。&rdo;
&ldo;哎呦，什麼時候還跟我討價還價了？&rdo;瘦峰勾著嘴角看她。
&ldo;這本來也不是我的債，要多沒有。&rdo;程梨紅唇輕啟。
&ldo;成。&rdo;瘦峰想了一下。
要慢慢折磨她，看她掙扎才有意思，他的生活也就這點樂趣了。
&ldo;一週後。&rdo;程梨談判道。
她手裡的錢，加上那個人每個月定期給她打的錢，她一直沒動過，七七八八應該有。
程梨還有薪水月底支付，所以說一週。
&ldo;聽說你交新男朋友了？對方長得帥還有錢？&rdo;瘦峰撓了撓下巴開始靠近她。
&ldo;程梨，你手段可以啊。&rdo;瘦峰盯著她。
程梨真的非常討厭他的靠近，於是語氣譏諷：&ldo;關你什麼事？&rdo;
&ldo;再怎麼樣也輪不上你。&rdo;程梨字字清晰道。
瘦峰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忽然直接拽過程梨。
將程梨拎到胳膊底下，揚手給她一巴掌，然後直接把她重重地扔到地上。
老人嚇得發出嗚咽，跪在地上，小聲地哭，急忙去拉程梨。瘦峰慢慢蹲下身，抬手託著程梨的下巴，說道：&ldo;你跟你媽一樣騷。&rdo;
說完瘦峰就帶著幾個人，吹著口哨心情極好地走了。
程梨背手摸到地上一個硬體，用盡全力朝瘦峰的背影砸過去。
夏天的夜，一室寂靜，只剩下蟲鳴在叫。程梨好不容易安撫好老人，並再三確認自己沒事，把她哄睡了，再收拾家裡，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盡。
老人臨睡前一直拉著她的手，嗓音沙啞：&ldo;你這孩子，我是你的拖累。&rdo;
&ldo;說什麼傻話，有您在我才幸福。&rdo;程梨強擠出一個笑容。
程梨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了個澡和頭，頭髮吹到半乾，她就開始站在陽臺邊上抽菸。
程梨拿著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臉，右邊臉腫得不行，嘴角還滲出了血絲。
&ldo;操，瘦峰這個神經病。&rdo;程梨捂著發疼的嘴角。
她那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爸，欠下一筆爛帳，就跑了。
讓程梨和她奶每天都活在被這群爛人，支配的恐懼中。
起初是半夜砸門，潑油漆，但再怎麼恐嚇，也收不到錢，孤兒寡母。
程梨還小的時候，就指著兩人這點社會保障金過日子。再到後來，收不到錢，就開始搬家裡值錢的物件。
到程梨有能力掙錢做兼職的時候，瘦峰他們就開始逼她還錢了。
程梨指間的煙霧裊裊上升，她看了一眼天。
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上，有著綠的光愣，疏離又帶著悲天憫人的溫柔，仔細想想，月亮才是公平的，既不因為誰大誰小，公平地不留餘力地照在大地的每一寸。
人生漫漫，她該怎麼走。
倏忽，放在陽臺上的手機響起一連串急促的鈴聲。
程梨低頭一看，是廖飛宇，她想沒也想就按了結束通話。
以她現在的心情，不想接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