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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和什麼？這竟然聊的挺開心的？
宋問那樣的讀書人，和這群重犯相談甚歡？
果然都不是些平凡人。
他搖搖頭，驚悚的走開。
宋問進來之後，大理寺卿最擔心事情，還是發生了。
第二天，宋祈穿著布衣，來大理寺求見。
關卿有心想要回絕，但是又不敢閉門不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宋祈說好。
將官帽摘下，放在案上，理了理官服，然後起身出去。
宋祈就站在門口。不過數日未見，這位老人已經帶上不少滄桑。只是他站在那裡，依舊能感受到他身上帶的威嚴和震懾。
關卿快步迎出來，先是對他一拜道：&ldo;先生。&rdo;
宋祈抬手虛扶，單刀直入道：&ldo;你知我今日來，是為了什麼。&rdo;
關卿低垂著頭道：&ldo;先生，不如先進來喝杯茶。&rdo;
&ldo;我不與你喝茶。&rdo;宋祈閉眼搖了搖頭道：&ldo;關卿，老夫與你共事數十年，從未求過你，但這一次，老夫不與你周旋，要直白的和你說了。&rdo;
關卿側開身，將他往前面領去。
二人走至大門的背後。關卿再次朝他拜禮道：&ldo;先生。先生教誨與恩情，學生從未敢忘。只是，國有國法，國法不可違。您如今已無官職，宋問又是朝廷重犯。照律例，學生不能放您過去見他。&rdo;
他不敢抬頭，不知前面這老人是什麼表情。但是他聽見了頭頂傳來了重重嘆息聲。
&ldo;我知道。我知道，可我還是過來了，你又知道是為什麼嗎？&rdo;宋祈說，&ldo;我小女命途多舛，已不在人世。她生前孤苦，我未多照顧她一分。如今唯有一外孫，亦不在身邊。我年有六十，壽命將至，縱是無人送終，也心有準備。我與你師母，熬過了這些許年，日日誅心。她別無所求，僅有這一點盼頭，再也禁不住這樣的恐嚇。豈可如此？&rdo;
關卿鄭重起誓道：&ldo;學生保證，宋先生今日無虞。若陛下有心殺害，學生定當誓死保諫。&rdo;
&ldo;你聽我說。我已不在朝堂，諸多事情我不能插手。陛下是君，是隻有上諫之責，沒有忤逆之權。&rdo;宋祈閉著眼睛，搖搖手道：&ldo;可我宋家，幾代為官。兢兢業業，為這大梁江山，也可算是立下汗馬功勞。&rdo;
宋祈指著蒼天，加重語氣，沙啞道：&ldo;我父，我三叔，皆因死諫而亡。從盛世到衰敗，再至如今。我宋家地位都是用血用命堆起來的。百年來我宋家從無出過一人異心，絕無愧對列祖列宗。我在朝四十餘年，戰戰兢兢，更未休過一日。大梁為何，要這樣待我宋家！&rdo;
關卿跪到地上，朝他鄭重磕了一頭。貼著地面道：&ldo;先生。先生為我大梁所立功勞，學生明白。堪為大梁表率。學生亦以此為榮。只是，如今學生蒙陛下聖恩，任為大理寺卿，自然不敢瀆職。望先生明白，學生只能對不住您。&rdo;
宋祈深吸一口氣，情緒有些不受控。他用手遮住自己的臉：&ldo;我小女，我愛徒，皆離我遠去。他們算是有錯，我不予插手。可他宋問，又是做錯了什麼？&rdo;
關卿抬頭，看著宋祈。如何能不動容？
他實在不忍心拒絕。
關卿從來不怕宋祈威懾。宋祈若教訓他，他硬著脖子受著。罵過就罵過了。
可是，他害怕的，是自己有愧於這位老人。他亦覺得這位老人太過悽苦，這世道太過不公。
他無兒無女，事事國事為先。從未讓人看過他軟弱的一面。
他苦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