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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問道：&ldo;如果你我手裡的不是真的，那無論做什麼，都已經是於事無補了呀。&rdo;
唐毅：&ldo;你這分明不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它須得是真的，與它真的是真的，是兩件事。&rdo;
&ldo;這兩日已經有好多人問我這個問題了。&rdo;宋問笑道，&ldo;可能是天意吧。事實證明，它的確就是真的呀。&rdo;
唐毅聽她裝傻充愣的將話題推搡了回來，不滿道：&ldo;你不願說就罷了。何必神神叨叨的唬人呢？&rdo;
宋問道：&ldo;其實知道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替人保守秘密，是一件不快樂的事情。&rdo;
唐毅聽她這樣講，就知道她真的做了什麼不能言說的事情。便沒有再追問了。
宋問隨口問道：&ldo;如何？大理寺那邊查得怎樣了？&rdo;
&ldo;查？&rdo;唐毅道，&ldo;他自己全供出來了。&rdo;
宋問大驚：&ldo;你說誰？怎可能？&rdo;
唐毅道：&ldo;張兆旭，他去自首了。查也不用查，他供認不諱。&rdo;
宋問又是大驚：&ldo;你說誰！怎可能！&rdo;
唐毅看著她，認真道：&ldo;真是如此。&rdo;
宋問：&ldo;然後呢？&rdo;
&ldo;沒問。&rdo;唐毅道，&ldo;我為何要多管閒事？&rdo;
宋問點頭：&ldo;對。這樣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rdo;
多管閒事容易出人命。
林唯衍手上動作一頓，忽然沉下臉來，說道：&ldo;張曦雲讓自己的兒子給自己頂罪了？他就這樣怕死？&rdo;
&ldo;不會。我覺得不是。&rdo;宋問抱著手臂，咬唇思考道：&ldo;虎毒不食子。先前我同他談話，看得出，張曦雲對張兆旭還是很疼愛的。甚至不惜動用一切關係去幫助他，如今又怎會讓他去頂罪。&rdo;
唐毅跟著道：&ldo;張曦雲只有一個兒子。平日裡寵溺非常，否則也養不出他這樣嬌縱妄為的個性。讓他去頂罪，是想絕後嗎？&rdo;
宋問道：&ldo;何況，我覺得，張兆旭如果不去，張曦雲的處境，反倒不會這樣被動。&rdo;
大理寺再如何彈劾，也就是貪汙受賄一條。
只有這一條，是有真憑實據的。
貪汙這種事若真要判，可以判得很重。
若真要查，也可以查得很清。
譬如朱元璋在位期間，前後六次肅貪，共殺貪官十五萬餘人。
各個全是死罪，絕無姑息。
但誰人不知，為官也是發財之道呢？
滿朝上下，有幾個人是真正清白的呢？
就看陛下有沒有肅貪的心了。
顯然陛下不是朱元璋。他們這裡也沒有過明朝。
今上對張曦雲的態度，是偏袒的。
那份禮單，只是列舉了張曦雲受賄的一部分。還算不得多觸目驚心。
陛下若有心包庇，降職，罰俸，杖責，再或輕或重的處罰一頓即可掀過。
張兆旭自作主張的湊上去了。
冒用他父親的名義。越職，大罪。
張曦雲不查或默許。瀆職，也是大罪。
再加上貪汙。
好了嘛。
事情更大條了嘛。
林唯衍默默的將魔爪伸向了第三個餅。
&ldo;夫禍患常積於忽微，而智勇多困於所溺。&rdo;宋問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