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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繼續道：&ldo;你知不知道若不及時換藥，你的傷口會炎症大發，危及性命？&rdo;
聽他這麼一說，沈輕禪的臉都嚇白了，忙道：&ldo;我這就去躺下……&rdo;
子忻還想發作，見她半張臉腫得老高，終於有些不忍，口氣緩了下來：&ldo;你可知道大夫最恨的是什麼樣的病人？&rdo;
沈輕禪老老實實地答道：&ldo;大夫最恨的是不遵醫囑的病人。&rdo;
&ldo;說你不明白，你好像又很明白。進屋躺著去罷！我等會兒過來給你換藥。&rdo;他冷哼了一聲，終於放過了她。
沈輕禪趕緊溜掉。
只剩下蘇風沂抱著胳膊，揚著臉，滿不在乎地盯著子忻，目光格外挑釁。
‐‐她還在為昨天晚上的話生氣，一看見這個人，火就不打一處來。
子忻不理睬她，轉身要走。
蘇風沂攔住他的去路，道：&ldo;別和病人鬥氣，勸她去回春堂看沈大夫的人是我。&rdo;
他已轉過身，聽了這話，又轉了回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問：&ldo;沈大夫，哪一位沈大夫？&rdo;
&ldo;沈拓齋。&rdo;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ldo;為什麼？不相信我？&rdo;
&ldo;為什麼要相信你？&rdo;蘇風沂一臉冷酷，&ldo;你不過是個江湖郎中，一天主要幹的事情就是騙窮人的錢、兜銷假藥，跟大街上算命、耍大刀、賣狗皮膏藥的人沒什麼區別。輕禪又不是窮得付不銀子去找正經的大夫，何必要受你這半瓢水的人的折磨？她不過是看著你與駿哥相好的份上，讓你瞧瞧她的傷。你倒好，給你點顏色，你就開起染缸來了。三下五除二就給人家fèng針上藥，藝不高膽子倒挺大……&rdo;
&ldo;你說完了麼？&rdo;他的臉微微發紅，顯然是有些惱火。
&ldo;沒有。我從沒見過哪位郎中黔驢技窮到要用自己的膝蓋去補病人的膝蓋的。光瞧著這股子傻勁兒就覺得你這人靠不住。我還以為你早晚會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送給輕禪呢。不過，先告訴你一聲，你的眼珠這麼難看，她一定不會要的。還是給自己留著罷！&rdo;
他怒極反笑，一雙眼狠狠地盯著她：&ldo;那麼，沈大夫都做了些什麼？我倒要聽聽他的高明之處在哪裡。&rdo;
她刷地一下從懷裡掏出四本書：&ldo;這是他寫的書，讓你好好讀讀，再去向他請教。&rdo;
&ldo;哦，是麼？&rdo;他接過書，看也不看，只是冷笑。忽然將它們捲成一團，往垃圾桶裡一扔。
蘇風沂追上去踢了他一腳，怒道：&ldo;喂！姚子忻，你不識字就罷了，幹嘛糟蹋人家的心血？&rdo;
說罷搶到桶邊，將四本書拾了回來。那桶裡曾有醉人嘔瀝，書上已沾了不少味道難聞的粘液。她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手臂一軟，書又給子忻搶了過來。只見他嘩嘩幾下，將它們撕個粉碎，全部扔到桶裡。意猶未盡，還用手杖將碎紙一陣亂攪，讓她徹底無法可得，這才氣勢洶洶地道：
&ldo;蘇風沂，你以為這樣就能氣得了我？&rdo;
她將臉湊到他的鼻子跟前，挑著眉，瞪著眼，惡語兇言脫口而出：&ldo;該死的瘸子！你敢撕書！&rdo;
驀地，子忻的眸子忽然收縮。接著，他的身子忽然僵硬，腰忽然挺著筆直。
半晌他都沒有說話，卻保持著這種高傲的姿勢。
她卻看見他握著手杖的手指是慘白的，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