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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達列夫熄滅了手電，戴上紅外夜視鏡。他受的是克格勃的訓練，清楚一個手持電筒的人很容易成為射擊目標。
電梯最後停在了絕對的黑暗中，摺疊門開啟的聲音在巨大的空間裡迴盪。邦達列夫吃了一驚，意識到自己被送進了一個巨大的洞穴中，他沒想到凍土層下方會有這麼大的空洞。他不假思索地貼地翻滾，離開了電梯，防止有人藏在黑暗中向他迎頭痛擊。
張夜因為失去光源沒辦法再跟著邦達列夫的行動，他只好蹲在電梯裡，一方面可以取暖，一方面這個位置，只要不是被帶紅夜視鏡的傢伙看見，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張夜抱成一團，看向前方無邊的黑暗，如同個被人蹂躪後默默哭泣的小女生。
黑暗裡，一個聲音毫無預兆的出現“歡迎歡迎，這些年我一直在想這裡還會有新的造訪者，一直等到今天。”
張夜在次緊了緊身上的衣物明白這兩隻老狐狸的世紀對話要開始了。
“這麼晚您也沒睡啊，赫爾佐格博士。”邦達列夫說。
他是透過嗅覺判斷出來的，對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紅牌伏特加的清香。
“我有時候會想，喜歡喝酒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的。所以我很喜歡你，你懂伏特加。”赫爾佐格博士把馬可洛夫手槍摘走了，遞來一個冰冷的杯子。
一束光從上方打下來，把博士和邦達列夫籠罩在其中。杯子折射燈光，就像是最昂貴的水晶玻璃器皿般剔透，但它是用整塊堅冰雕刻成的，冰質純淨，沒有任何氣泡，外壁雕刻著矢車菊花紋。兩個人輕輕碰杯，把酒一口飲盡。
張夜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微微晃到，眼睛閉上在睜開就看見倆陰謀家，如同紅軍勝利會師一樣的碰杯。
邦達列夫把玩著那個冰雕杯子：“真是太棒了，被冰包裹的烈酒，就像冰山外表下的絕豔少婦那樣動人。我覺得手會被凍得黏上去。”
“一般人用這樣的冰杯飲酒都要戴著皮手套，像少校您這樣不畏嚴寒的人才能用手拿著它。它用零下三十度地層中的老冰雕刻，也儲存在零下三十度的環境裡，是最寒冷的酒具，用來搭配最熱烈的酒。”博士說。說是這麼說，可他也是空手端著杯子，修長的手很穩定，絲毫沒有因為低溫而顫抖。
博士穿著考究的黑色禮服和漿得很硬挺的白襯衫，繫著玫瑰紅色的領結。
“您穿這一身可不像準備殺人的樣子，但您端著槍。”邦達列夫說。
“這取決於你的來意是什麼。我穿上禮服，因為我可能是迎接客人的主人，但我也不介意當個劊子手。”博士盯著邦達列夫的眼睛，“你是誰？為什麼而來？”
“邦達列夫，克格勃少校，來自莫斯科，這些都是真話。我只是對您隱瞞了我曾祖母的名字，她叫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羅曼諾娃。”邦達列夫緩緩地念出這個長而拗口的名字，就像魔法師念出禁忌的魔咒。
博士一怔：“羅曼諾夫王朝最後的皇女麼？”
張夜盡力的聽著，他任務只是需要聽到關於黑天鵝港的秘密，他對這些劇情並不是太有興趣，特別是自己在瑟瑟發抖的情況下。
張夜又聽了會邦達列夫和赫爾佐格從聊邦達列夫的那個家族，在到談價收買，張夜覺得邦達列夫像極了忽悠小姑娘的怪蜀黍。而這位小姑娘還在幫對方數錢
突然頭頂上方几百盞射燈同時亮起，把冰面照得如同水晶舞臺，忽如其來的強光刺得張夜再次睜不開眼睛。
“睜開你的眼睛，”博士的聲音如銅鐘轟鳴，“這個洞穴的秘密，墮天使，乃至於神，都在你腳下！”
張夜跟著邦達列夫視線緩緩地低頭，他腳下的巨冰透明澄澈，他的目光可以直接穿透至洞穴底部。他有種站在萬丈高空中的錯覺，世界空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