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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舒景也不問鄒言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而是直接問舒爾雅與鄒言的關係。
「普通朋友。」舒爾雅低下頭。
舒景冷笑一聲,「普通朋友可以隨便帶回家?」
他看向鄒言的目光裡全是冰冷,「舒爾雅,你知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
「知道。」
知道?
舒景心底冷笑,這個人幾天前將他救下送往醫院,現在又在夜裡跟著他的姐姐回家,要他相信對方沒有目的,絕不可能。
拋去鄒舒兩家的恩怨不談,他也絕不會讓這個人靠近他的姐姐,婚約都已經作廢了,他還來做什麼?看所謂的敗家之犬如何狼狽麼?
第6章 6 校園言情
那天,市第二醫院。
舒景接聽完班主任的電話,一向清冷的眉眼染上了層陰鬱,被褥下手指緊握。
鄒言站在一旁,淡淡的看著他,神色清清冷冷,纖長的睫毛半遮住琥珀色的瞳孔,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舒景想起電話裡班主任的說辭,嘴角彎出一抹譏諷的弧度,「鄒家的人?多管閒事。」
「你會被學校開除。」
他將目光放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少年身上,語氣淡然。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舒景抬頭看他,平靜的面容幾乎要扭曲。
鄒言算什麼人?
憑什麼來管他的事?!
舒家當年何等風光?就連鄒家這樣的大集團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只是絕艷一時,舒家牆角一倒,往日卑躬屈膝關係緊密的人轉身就將舒家賣個徹底。
舒景那時年紀尚小,母子三人被趕出家門,財產全部充公,所謂的親戚翻臉不認人,人心的險惡讓小小年紀的他對這個尚未充分認識的世界充滿厭惡。
他習慣以最尖銳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好意接近,他的內心有一座築起的高牆,它將所有人都排斥在外,或許有一天這座牆會愈來愈牢固,或許有一天它會轟然倒塌。
人前冷漠銳利仿若刺蝟一般對待這個不公平世界的少年,他脆弱而敏感,仿徨而無助。
鄒言仍是淡淡的看著他,舒景如今不過十六年紀,半大的孩子還未能好好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心疼自己的姐姐,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怨恨當年的樹倒猢猻散,他想改變這一切,卻沒有辦法。
若不是為了舒爾雅,鄒言又怎會理這種小事?舒景退學不退學其實跟他的任務毫無關係,然而令人頭疼的,是他退學後會不會拖累到舒爾雅。
舒爾雅為人倔犟,卻又柔弱可悲,她堅守著內心的底線,無論這段時間鄒言如何對她好,都將他排斥在防線外,她對鄒言這突如其來的溫暖而感到貪婪,更多的卻是防備。
這樣一個自卑又敏感的人,對於別人的情緒,是最容易被影響的。
畫面一轉,舒爾雅的家裡。
面對舒景尖銳的質問,舒爾雅選擇了低頭,清冷的燈光下三人都有一瞬間的沉默,半響,似有人嘆了口氣。
小區樓外路燈幽幽,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坐在小徑旁的長椅上乘涼,鄒言走下樓,一眼便看到鄒家司機候在路旁,身後是一輛黑色穩重的轎車。
他蹙了蹙眉,面色冷淡的上了車,「父親讓你來的?」
司機恭敬道,「先生見少爺許久未歸,夜又深,怕少爺一個人會出事。」
說著,引擎聲響起。
鄒言將開啟車窗,目光放在不遠處的樓梯口,哪裡,有人正目送他離去。
回到鄒家,鄒父果不其然正在大廳的沙發坐著等他,常年冰冷的面容不見絲毫情緒,見鄒言回來也未有絲毫鬆動,父子二人見面如同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