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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清華。
聽到我的動靜,轉過身來,看我。
“你怎麼一夜間這樣瘦了?”沉靜似水的眼裡震驚之色盡顯。
我微笑:“是嗎?我感覺很好。”
是很好。
還能呼吸,還能行動。
掐掐自己,似乎也感覺到疼的。
很好。
我又微微笑起來。
他看著我,不再說話,只是深深深深地看著,然後慢慢地轉身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殿堂。
環佩不驚,雍容優雅。
南書房中,一切依舊。
是啊,也不過是經過了一夜,能有什麼變化?
桌子上,仍是一大蓬花,新鮮潔白,帶著晨露,在淨水瓶中迎風微動。
窗外,依舊是亙古高遠的天空,卷舒的流雲。
天空的下面,依舊是芸芸眾生,滄海蜉蝣。
什麼也沒變。
只有尹文平踏進來看到我時,卻變了臉色,他開口:“簡侍講,你怎麼……唉,你別聽……”
話未完,阿玉已走進來。
我看著他,提出進朝殿的要求。
他靜靜地注視了我很久,深黑的雙眼裡落寞之色閃過,卻平靜地說聲:“可以。”
一天都沒有見到明於遠。
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這樣迫切地希望見到他,卻又是如此地害怕,害怕見到。
直到散值,直到黃昏,直到夜色如墨,直到月上中天……
他在哪兒?
夜漸深,興慶宮內靜如蒼山寒林。
我在書桌前,翻了一本又一本書,再無昨夜的勇氣走向那張紫檀大床。
阿玉臨窗而立,一個多時辰沒變更姿勢。
只是孤高地站著,修長挺拔的背影,清光裡,秋山般恆遠淡靜,與寂寞。
宮外有說話聲傳來,轉眼柳總管走進:“皇上,明國師求見。”
明於遠?
我未想,已飛快站起,抬腳就往外跑。
“簡非。”沉靜如水的聲音,從容清冷。
我一怔,站住。
他緩步走到我面前,深深地注視著我,濃黑的雙眼光芒閃爍間,似有無數的話要說,最後,變成一句:“去見見他吧。”
聲音低沉,輕如嘆息。
我看他一眼,飛快出殿。
涼風一吹,我猛然停了腳步,站在殿外的臺階上,發呆。
見他?
見了,又能說什麼?
相見爭如不見。
這一刻,這句裡深刻的無奈與悲涼,雪水般將我浸了個透。
閉了閉眼,我轉身進去。
“簡非,你給我下來!”明於遠一聲低喝。
我一顫,十年來,從未見他這樣怒氣勃發。
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面前,看著他。
他打量我,一怔:“簡非,你……”怒意漸消,最後嘆口氣,“你這樣做,我該高興還是生氣呢?”
語氣溫柔而又無可奈何。
“簡非,有時眼見的也未必是事實,更何況是耳聞?”他輕輕開口。
什麼?
他嘆息一聲:“我怎麼會遇上你這個傻小子,”抬手細細地撫上我的眉眼,“現在終於明白你所謂的小心皇上與尹文平的提醒。”
他微笑:“將你身邊的人一個個地抽離,演一出猜疑、暗算、迫害的戲給你看,你就信了?”
我要開口,他伸手一阻,繼續:“別說,讓我猜猜。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會有誰呢?董以仁?對不?”
他眼睛微眯:“簡非,你總怪我對董以仁的態度冷漠,你知不知道,有時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