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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走到了住院部的前臺，蘇黯垂了垂眼睫，在轉換病房的手續單上籤下了自己的名。
簽字落筆，倏爾，身後隱隱約約，還真的飄來了蘋果的香氣。
顧曳現在的身體是吃不了任何水果的。但蘇黯忍不住斂了斂眉頭‐‐要不要給他買幾個蘋果，榨汁喝呢……
剛想到這裡又連忙否認。
她得控制自己，她得控制住這種下意識的關心。
蘇黯拂了拂頭髮，轉身要走。鼻間，一陣精緻的香水味突然取代了蘋果的清香，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響，優雅的腳步停在了住院部前臺‐‐蘇黯的左手邊。
&ldo;你好，我想請問一下，神經外科的顧主任，是住在哪棟哪個病房？&rdo;
步履微沉，蘇黯忍不住回頭去看，卻見前臺的護士眸眼發光，興沖沖地指著自己，&ldo;啊，顧主任啊，您問這位小姐就好，她是顧主任的家屬。&rdo;
清澈的眼眸兀的對上了一張精緻的妝容，對方回頭看她，整齊的髮絲盤在腦後，眉眼之間是中年人的模樣，氣質卻端莊典雅。
&ldo;家屬？&rdo;
那女人看著蘇黯，語氣中將信將疑。
蘇黯嘴巴張張合合，愣了半晌，好半天沒能說出來話。
她認識她……
顧萍。
‐‐顧曳的母親。
第62章 反常
高中的時候見過幾回，開家長會，印象很深。
同樣的妝發，類似的高跟鞋，但那個時候的顧萍，跟現在簡直是判若兩人。
優雅？
從容？
蘇黯從來沒想像過這兩個詞會出現顧曳的母親身上。畢竟那個時候，顧萍患有很嚴重的抑鬱症，每次出現，雙眼都空洞洞的……眼窩凹陷，顴骨突出，就跟江堯臨死前的模樣差不多，行屍走肉，沒有表情，像極了恐怖片裡的喪屍，看不見光一樣。
蘇黯復小心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美國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十年的時間裡，能把顧曳折磨得遍體鱗傷，又能讓顧萍搖身一變風姿綽約。
&ldo;顧曳在樓上的心外監護室，阿姨……還是晚點再過去吧。&rdo;
她儘可能地放輕了語調。
顧曳沒提過顧萍要來，那她這一行定是擅作主張。顧曳從小就不喜歡她母親，蘇黯有所耳聞，更何況現在又是午休時間，心外監護室，也不允許家屬探病。
&ldo;你認識我？&rdo;
顧萍好像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踩著高跟鞋，兩三步走到電梯門口，按下了上樓的按鍵。
&ldo;是……我跟顧曳是高中同學，以前在學校，見過您。&rdo;
蘇黯提著一顆心，謹慎地跟了上去。到底是顧曳的母親，無論她以後跟顧曳關係如何，對待長輩，總還是要禮貌客氣一些的。
&ldo;高中同學？&rdo;
顧萍的神色微變。眼楮朝後一瞥，瞥了她一眼。
不知是自卑，亦或是膽怯，顧萍對自己出國之前所接觸過的人和事物總是格外敏感。她說她跟顧曳是同學，護士又說她是顧曳的家屬……
&ldo;懷了？幾個月了？&rdo;她掃了一眼她的肚子，好像也還沒顯懷啊。
蘇黯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ldo;阿姨，您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