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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福的圖書館全天日開放，節假日也不休，他那個時候為了躲避江家人的監視，剛上大學的那兩年，基本上都是在圖書館的地板上睡的。
&ldo;我還去過黑市的交易，幫地下黨動過垂體瘤手術，幫她老婆接過生。&rdo;
&ldo;噗……&rdo;
蘇黯一時沒忍住，噴笑了出來，&ldo;婦產科你都能解決？&rdo;
顧曳點頭，頗為感慨。&ldo;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年輕的時候，誰能保證自己過得一帆風順呢？&rdo;
蘇黯趴在床邊，定定地看著他。
&ldo;但現在很好啊。&rdo;
她伸出手臂，握了握他的手。苦盡甘來嘛，人生都要向前看，如果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裡，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房間裡靜默了片刻。
&ldo;蘇黯，你有沒有恨過我？&rdo;
顧曳抬眸看她，溫涼的手指修長，輕輕地回握住她的手。因為他的不告而別，連累她平白無故吃了多麼苦。
清澈的眸眼動了動，&ldo;要說恨呢……那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rdo;
如果沒有他，她最起碼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的生活。&ldo;不過我好幾年前就想通了，每個人都應該有每個人的際遇，如果沒有經歷過那些，我也不會成為今天的我。&rdo;
再說那天在山裡顧曳也都解釋過了，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情有可原。她沒有那麼不辨是非，他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第二個人這麼掏心掏肺地對她，所以，她又怎麼還會記恨他呢？
現在，她只要知道‐‐當年的事他不是故意害她就可以了。或許那也是一種別樣的風雨共濟。人生的路還長著呢，既然他肯陪她一起走，那她就不想活在過去。
夜深人靜，顧曳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倏爾，勾了勾唇角。
&ldo;在想什麼？&rdo;
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睜著眼，他都要以為她睡著了。
&ldo;我在想……如果我沒有被那個案底影響會怎麼樣。&rdo;
難得回憶起從前，蘇黯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握著顧曳的手，清眸閃閃發光，&ldo;如果我在大學期間能拿到獎學金，不用每天拼命工作，那我在大學期間應該就找好男朋友了吧？順利的話，畢業就會結婚生子，孩子應該也跟小澤差不多大了。&rdo;
&ldo;……&rdo;
這麼多年了，她相夫教子的願望還是沒丟啊。
顧曳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ldo;那我得慶幸你大學期間每天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談戀愛啊。&rdo;
蘇黯眨眨眼睛，&ldo;怎麼，你一走就是十年，還不許我結婚了？&rdo;
&ldo;不。&rdo;顧曳緩緩站起，俯下身，結實的手臂撐到她身側，&ldo;你結婚可以，我不會有怨言。&rdo;
&ldo;呦……這麼大方？&rdo;
修長的手指繞過她的髮絲，隨意地捲起了兩根，&ldo;左不過離婚就是了嘛。女兒可以留，兒子他帶走。&rdo;
&ldo;……&rdo;
蘇黯輕笑了一聲大略無奈，顧主任這迷之自信啊，他怎麼就認準她了呢？夜色正濃，蘇黯睜著一雙眼明亮清澈，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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