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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到北京去。
“我幫你旋葫蘆條。”裴菲菲主動幫忙。
“歇著吧,馬上弄完啦。”村長老婆的手裡只剩下半個青葫蘆,她說,“二層眼怕田大巴掌,怕得一帖老膏藥,在他面前,她像避貓鼠似的。”
裴菲菲不懂一帖老膏藥是什麼意思,避貓鼠還能理解。從村長老婆的口氣看出九花媽怕丈夫的程度,她也目睹了九花媽在丈夫面前如何如何懦弱。
“二層眼很疼九花,家裡不急等錢蓋房子,她死活不能叫九花出去。”村長老婆旋完葫蘆條。
“你們聽沒聽說九花有男朋友?”裴菲菲問。
“咋沒聽說?村裡人都知道。”
“你見過他嗎?誰見過他?”
“誰也沒見過,壓根沒來過村裡。聽說是個大老闆,很有錢。”村長老婆對一件事耿耿於懷,說,“田大巴掌一個人吃了一桌子山珍海味,有魚翅啥的。”
呃——男人的乾咳聲傳進院,大鳥沒叫顯然是熟人,生人它才叫。
“死鬼回來啦。”村長老婆說村長回來了。
“村長。”卓廣輝打招呼。
“你們回來在我前面,我以為得一會兒呢。”宋村長將一棵結著紫色漿果的植物拿進屋,問刑警:“你們認識這是啥東西?”
“破天天(果)!”村長老婆嘴快,說。
“欠兒登(嘴欠)!”宋村長斥責老婆:“誰問你啦?”
卓廣輝吃很甜的天天果,樣子有些貪婪,直接用嘴摘,省略了手。
“我們正說到田家。”裴菲菲說,“有個事兒正好問問村長。”
“嗯,說吧。”宋村長卷支菸,舌尖蘸唾沫封口,用指甲掐去多餘部分,叼在嘴上。
“九花是不是有男朋友?”刑警問。
“聽說外邊有一個人。”宋村長說。此話比較含混,“有一個人”你可以想很多,物件、朋友、姘頭……是處的交的傍的,怎麼理解都行。總之,外邊有一個人,含著不公開或不正大光明的意思。
“人家說九花早和他那個啦。”村長老婆捅破什麼,說。
“別胡嘞(瞎說),田大巴掌掄起來可六親不認吶!”宋村長瞪了老婆一眼,說,“如今男女那種事隨便。”
裴菲菲覺得一村人都吞吞吐吐,山民的直率性格在九花、小慧的案件上大打折扣。特別是受害者家屬的不主動、不強烈地要懲辦兇手的態度令人費解。
“九花的父母不是十分配合。”卓廣輝說。
宋村長嘿嘿笑,聲音如撕破粗糙的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笑出一種語言:就是如此。
“違背常理的,有些不正常。”刑警說。
“咋不正常啊,一家門口一方天,一個村一個令兒(規矩),金兔村有金兔村的風俗。”宋村長說他們村的老令兒,而後說,“丟臉的事誰願說呀?”
不言而喻,金兔村的人認為九花、小慧在外邊做不光彩的事,傷了風,敗了俗,死就死了,不願再提及她們。
第一部 第二十三節(2)
“你也這樣認為?”裴菲菲問得直截了當且尖銳,“九花、小慧她們錯在哪兒?”
宋村長狠吸了幾口煙,像似說村子人,也像說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
“都是敗家的大水!”村長老婆把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歸罪到洪水上,她說,“不為蓋房子,誰出去幹那事啊。”
持此種觀點的還有桂老蔫兩口子。
“小慧心善,為了家裡蓋房子,才……手插了磨眼,不碾也得碾。”桂老蔫嘆然。
村民反覆強調九花、小慧出於無奈,被生活所逼。令人奇怪的是,沒人問到底誰殺了她們,為什麼殺死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