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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梨收回視線,身體隨著馬車的搖晃而晃動著,街邊的景物走的有一些快,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九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現在的這種心情,能口中說出的終是陳詞濫調,而內心的感受卻無法言表。
九梨這一刻的心很亂,各種紛繁的感情糾纏在一起,讓她的腦子裡空無一物,只有胸口的抽痛提醒著她失去了什麼。淡金色晚霞灑在她的身上,讓她心裡好受了一些,街道上的人走的很匆忙,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著,“他們心裡應該都有期盼的人在等著他們罷?”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止了搖晃,車伕在馬車外面說已經到了。
九梨輕聲應答“好。”低頭看見已經變了色的裙襬,輕輕躍到了臺階上。
車伕驅著馬車繞過大門去了後院,九梨看見江月已經大門側邊低頭等她了。九梨基本沒在府中走動過,所以九梨是不認路的。江月的裙襬隨著身體的晃動搖曳著,晃動的裙角吸引了低著頭的九梨的全部心神。
江月停了下來,讓後面跟著的九梨差一點撞到了她的身上。“到了,我回去覆命了。”
九梨點點頭,江月沒有發覺這個時候的九梨狀態很奇怪,也許是垂落下來了的頭髮遮擋了江月的視線,也許是不想與她有太多交集,也許是
江月消失在了院牆的轉角,九梨收回視線提著裙子進了院子。桌子上放著飯菜,應該是剛剛端上來的,還在冒著熱氣。九梨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九梨看見她的房間已經點好了燈,雖然黑暗沒有吞噬她住的小房子,遠處卻也顯出了暮色。九梨看著外面一塵不變的景象,任憑孤獨一寸一寸的滲進骨髓,聽著血液流淌出寂寞的聲音,感受隱隱的疼痛。她視線越過院牆看著遠處灰濛濛的天空。
“要入夜了。貓兒總是期盼著貪吃的魚兒,看不見眼底的淚水,所以不明白自己在水裡。”
下人來收拾桌子,看著紋絲不動的飯菜忍不住好奇的詢問九梨“小姐你不餓嗎?”
九梨只是不語,良久,“嗯。”
“要不要給您留下糕點?等會吃?”
“嗯。”兩聲輕吟似乎耗盡了九梨全身的力氣,下人們沒有注意到九梨的變化。她的眼神不再明亮,如同蒙了塵的明珠,顯出一種病態的柔弱,面無血色,整個人就猶如一堆即將熄滅的灰燼,微弱的放些零星的光。
下人合上了院門,現在只剩下九梨了。看著院門漸漸合上,九梨的眼神漸漸變得渾濁。
入夜了黑暗一寸一寸的滲進房間。
九梨只是呆呆地盯著房間裡唯一的蠟燭,眼中的清明隨著蠟燭微弱的火光變得忽明忽暗,燭光在風兒的吹拂下閃爍,九梨的眼神也變得飄忽,燈光明亮的時候九梨眼神中的清明就多一些,蠟燭的光暗一些九梨眼中的清明就少一些。一陣風吹來,蠟燭熄滅了,九黎的眼神最後一絲清明也化為了渾濁。
誰也沒注意到,在這個院子了裡,九梨一個人站到了窗前。
第二天
慕府請來了當地有名的大夫,據說是慕家小兒子的媳婦生病了。診斷後只是因為感染了風寒。病不是什麼大病,只是九梨的精神狀態自那以後就變得很差,有時候會一個人自顧自得說話,沒有哭鬧和發瘋,只是比較原來更加沉默了。沒有人願意和九梨說話,也沒有人在乎九梨的改變,對於他們來說,只要九梨還活著就夠了。
九梨生病的那段時間宗管家偶爾會來看她,慕言也來過一次,只是慕言身體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匆匆看過之後就被帶回了臥室。
春去秋來,時光荏苒,九梨在這個院子中又度過了一年的光景,這一年九梨的九梨越發美麗了,不是那種美蓋倒群芳的豔麗。是一種淡淡的,孤獨的柔弱,像是開在深谷的幽蘭,一個人,靜靜的,寂寞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