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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櫻:&ldo;沈醫生是陸總的私人醫生?&rdo;
&ldo;名義上是的。但陸總身體不常出問題,他並不常來。&rdo;可能幾年來一回吧。
&ldo;陸總睡眠質量不好?&rdo;
&ldo;應該吧。&rdo;江崇說是這麼說,但他也沒和陸總同床共枕過。不過是陸總最近黑眼圈重了很多,倦色難掩,他的推斷罷了。遲櫻昨晚和他相處了一晚,既然這麼問了,說明是真的不怎麼好了。
遲櫻回想起陸靖言夢靨纏身的狀態,仍然有些心驚。她說,&ldo;等會沈醫生來了,也可以幫他看看……睡眠的問題。&rdo;
&ldo;遲小姐不如和我們一起回去?待會沈醫生到了後,你也方便把情況告訴他。&rdo;
&ldo;我的劇組已經離開了嗎?&rdo;
&ldo;還沒有。暴風雨航班延誤的原因,他們在景區多停留了一夜。&rdo;
&ldo;我仍有行李沒有收拾,劇組也應該買了我的機票。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回去。&rdo;遲櫻說,&ldo;不過回城以後,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接下來幾天我都不忙。&rdo;
遲櫻難得的通情達理,江崇感到意外和感激,他說:&ldo;好,謝謝你。&rdo;
遲櫻給陸靖言餵了些退燒藥,直到他開始出汗,臉色稍微好轉,便先行下山了。她很著急地想給遲澄和遲母通電話。手機沒電的生活總歸是不太方便,失聯了一整晚,他們會很擔心。等處理完這些後,如果陸靖言需要她的照顧,她想她會回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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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言的私人醫生叫沈金,十年前從哈佛醫學院畢業,架著一副金框眼鏡,文質彬彬。
沈金聽江崇說陸靖言睡眠質量不好,結合相關描述,他本來以為是陸靖言工作壓力過大和睡眠不足造成的。
但高熱中的陸靖言一直昏睡不醒,直到沈金也親眼目睹了他噩夢時的狀態,這才發現事情確實不簡單。
陸靖言撐開眼皮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陸氏宅院中他熟悉的房間裡。枕邊自然沒有昨夜的溫存,胸口泛上一陣陣失落的冰冷,這讓他猶覺得那是一場夢。
陸靖言正掛著點滴,透明的液體順著輸液管流淌至他的血液裡。他的手是蒼白的,勁瘦的,因而血管分明。
沈金見他清醒,扶著他坐起來,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問:&ldo;最近睡不安穩?&rdo;
陸靖言眉心皺了皺。沈醫生應該是發現了他睡眠時的異態。他沒有否認,點了點頭,&ldo;是。&rdo;
&ldo;你經常性做噩夢?&rdo;
&ldo;嗯。&rdo;
沈金試探地問他:&ldo;每晚夢境……都大同小異?&rdo;
&ldo;嗯。&rdo;
&ldo;介意描述一下嗎?&rdo;
陸靖言眉頭沉了下去。
沈金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嚴肅地說,&ldo;我不會告訴其他人。&rdo;
偌大的房間空曠而寂靜,只有掛鐘的嘀嗒聲。
陸靖言言簡意賅地說道:&ldo;一場車禍。&rdo;
陸靖言儘可能地不去勾起任何情感和回憶,但是沒有辦法,提及它的時候,真實的場景侵略性地佔據了他的大腦,像電影的一幀幀畫面一樣瘋狂回放。
好像所有的悲劇都發生在象徵性的雨夜裡。一聲尖銳的車鳴聲後,女孩柔軟的身體向拋物線一樣應聲而落。他眼睛驚大,不經猶豫、奪門而出地去救她。那輛肇事的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