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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澄重新站穩的時候,懷裡已經多了若干張畫紙。
遲櫻驚訝:&ldo;這麼多。&rdo;
&ldo;嗯啊。&rdo;遲澄把它們全都遞給她。
遲澄也喜歡畫畫,一閒下來,就畫個沒停。
遲澄卻沒有發現,他塞給媽媽的那沓畫中,夾著從那本雜誌上撕扯下來的半頁封面。
遲櫻翻看著他的畫,唇畔綻起微笑。
忽然,半頁封面露出了冰山一角。
遲澄小臉紅了紅,把它輕輕地從遲櫻手裡扯下,往懷裡掖了掖。
他低喃著:&ldo;這個忘記拿走了。&rdo;
遲櫻再次驚訝。
她挑了挑眉,&ldo;澄澄這麼寶貝啊。&rdo;
遲澄有些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封頁上,男人的面容被撕裂得只剩下一半。
但氣場冷峻,俊美無儔。
和她那日那夜所見,迥然不同。
閒適的中午過後,遲澄被送去了幼兒園。
遲櫻化上淡妝,戴上口罩,來到了和沈金的約見地點。
眼前的男人架著金框眼鏡,文質彬彬。
他們禮貌地握了握手,坐在了茶廳的一角。
沈金迅速地把遲櫻打量了一遍。
她瞳若秋水,膚如凝脂。
沒有暴露在外的明顯疤痕,舉止優雅,體態動人。
不像是經歷過車禍的人。
沈金鮮少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
美得張揚蝕骨,像盛開的夜罌。
他推了推眼鏡,忍不住在心中發出了一聲驚嘆。
難怪冷靜如陸靖言,也會深陷其中。
他覺得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
可能都會忍不住情動。
好在他是醫科出身,對人體百態看得比正常人更透徹些,才沒有掀起內心的狂瀾。
沈金禮貌地打招呼:&ldo;遲小姐。&rdo;
遲櫻微微點頭:&ldo;沈醫生。&rdo;
有服務生端著茶譜走過來。
沈金翻了翻,點了一壺單聽名字就很養生的茶。
然後,他抬起頭來,嘴唇微張。
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遲櫻見他神色為難,先一步啟齒道:&ldo;是陸總讓您通知我去照顧他嗎?&rdo;
&ldo;其實不用這麼麻煩,電話裡告知我就可以的。陸總這次生病發燒,我有很大的責任。&rdo;
遲櫻這話說得冒昧。
但她秋水剪瞳,目光流轉。
語氣輕軟而溫柔,讓人生不出半分慍意。
沈金作為陸靖言的私人醫生來找她,多半是盡他的分內之事。
因此,肯定和陸靖言此刻的狀況息息相關。
狀態無他。
一不過發燒,二不過夢靨。
如果是後者,礙於她和沈金之間的生疏性,以及醫生自備的職業操守,這場對話很難直切正題。
即使沈金開口問詢,她也是非常被動的那一個。
而她比沈金更渴望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因此遲櫻開口便把話鋒往發燒上指。
這不是一個值得避諱的話題。如果沈金一口應下來,那麼證明一切的假設只是她的多想。
但沈金的眉宇意料之中地深蹙,沒有解開。
他否認道:&ldo;不,並非陸靖言派我而來,而是出於我個人的名義。&rdo;
沈金溫吞其辭:&ldo;我想冒昧問您幾個私人的問題。如果您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