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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華”的時候也有,就是大家鬧了架時,會扯起嗓門來大喊:“小華是個大壞蛋!”
但“俺華哥”這樣的稱呼,闊別我該有二三十年了吧?在我高中畢業下放以後,就稀少聽到了。後來,上大學,在外地工作,更是難得一聞。再後來,雖然我從外地調回了家鄉,但小時的鄰居早已紛紛搬向別處,大家還在同一個城裡住,卻已難得見上一面了。漸漸地,陌生了從小一塊長大的親鄰,也陌生了“俺華哥”的暱稱。
春意闌珊的傍晚,妻拉我去新建的大廣場跳舞。我那時剛上網,正迷得一蹋糊塗,哪有這份閒情呢!已跳了幾天的妻,說有好幾個我小時的鄰居,都盼著我去呢!她接著又說了幾個人的名字,果然都是與我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女孩子。那時的黃毛丫,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突然間,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親情來,二話不說,拉上妻就走。
竟然老遠就認了出來!只是小時不起眼的黃毛丫頭們,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風姿綽綽的少婦了呢?但我的眼前,卻還是她們小時的影子。
從小就愛唱愛跳的小平,快步迎了上來,也不顧妻在面前,用手攬著我的肩,大呼小叫地說:“俺華哥,你可來了!”然後又朝妻說:“蘭姐,你怎麼能找著俺華哥的呢!”剛說完,自知有些失口,又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俺華哥怎麼能找到你的呢!”這率真的問,引得妻開懷大笑,推著她說:“你們趕快跳舞去吧,俺華哥舞跳得可是不錯呢!”小平也大笑,拉著我的手,奔向了舞池。這一來,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小時候,再怎麼親熱,也沒這樣緊緊地拉過手吧?
看著那歲月留痕又依稀著兒時模樣的笑容,旋轉於《彎彎的月亮》清麗宛約的旋律中,童年生活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是甜蜜的,又是令人傷感的,因為一切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的日子,都已經永遠屬於過去了。
“俺華哥,”小平在叫我,“你寫的《城南舊事》我篇篇都看,寫的就是咱們小時的事呢!你怎麼會記得那麼清呢?”
我大笑著說:“你們沒忘我這‘俺華哥’,我怎麼會忘了你們這些‘俺小妹’呢!”
一曲終了,小平又找來了好幾個小時一塊長大的“俺小妹”,“俺華哥”與她們終於有機會第一次跳起了舞。
懷念陳永清老師
我認識陳永清老師的時候,正值*,他在文化館工作,館內搞考古,館外搞攝影。因為個頭很高,大家都叫他“大老陳”。
說到考古,在我們眼裡,也就是搗鼓些碎銅爛鐵,土壇泥罐,還有就是嚇人的死人骨頭和動物骨頭,但在陳老師眼裡,都是稀世珍寶。在那*的年代裡,他搬來運去,像護著自己的孩子似的,保護著那些文物,使那些看起來比“四舊”還要“四舊”的大批文物,得以安然無恙地儲存下來,這其中,就有全國最大的象牙化石。至於從破“四舊”的火堆裡搶救出來的文物,那就更多了。最富傳奇色彩的,是有一夥農民從古墓裡挖出一罈金元寶來,請他鑑定,他硬說成是銅元寶,給了五元錢,然後抱送到人民銀行,入了國庫。
攝影時的陳老師,很瀟灑,懷裡揣著雙鏡頭照相機,左手擎著鎂光燈,肩上斜挎著蓄電池包,像全副武裝、衝鋒陷陣的戰士。常常見他出入於大大小小的會場,躬著腰,臺上臺下跑來跑去,在鎂光燈一閃一閃中,為歷史留下真實的寫照。在他晚年,曾經舉辦過一次攝影展,其中就有不少那時拍的照片,小城的歷史煙雲,盡在眼底,彌足珍貴,讓人流連忘返。
我那時,也不過十二三歲,常和小夥伴一起,跟屁蟲似的,跟在他的身後,看他整理文物。印象最深的,是一種刀型的古幣,拿在手裡玩了半天,還是被他要了回去。在他拍照時,雖然有時我們會替他拎一下電池包,他卻從沒給我們拍過照,但精緻的膠捲盒子和沖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