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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元白被噎住。他張嘴半響,卻終是搖頭失笑:「好吧好吧,什麼都被你說破了。」他起身,行到蘭芷身旁席地而坐,仰頭笑望:「我便是這般無賴了,姐姐又待如何?」
蘭芷面無表情道:「自然是要去弄死太子。他死了,你便也不用涉險了。」
任元白:「……」
蘭芷半響方補充道:「可他救了你,人不能恩將仇報。所以,這個法子不可取。」
任元白鬆一口氣。蘭芷卻又慢吞吞道:「但我可以尋個眉目將你關去牢裡,待將來得了機會再將你送回中原,也能保證你安全。」
任元白嘴角一抽。若是不熟悉的人聽了這話,只怕要當真,他卻知道蘭芷不過是故意一說,以洩心中不滿。他連忙道:「姐姐別再和我說笑了。爹爹身為太子少傅,一生精忠報國,最後更是以身作則,殉國而死。中原國養育我長大,現下百姓水深火熱朝不保夕,我為國家謀劃一二,也在道義之中。況且,太子若是回了中原,我自然也會跟回去,往後不在宇元人的地界生活,無需再擔驚受怕,不是兩全其美?」
蘭芷表情終是和緩,卻依舊道:「你不要拿出爹爹來壓我。爹爹有教你懷疑姐姐嗎?」
任元白一愣:「什麼?」
蘭芷微昂頭,留給任元白一個下巴:「無相寺裡你趁我添油燈時和我說話,是在試探我吧?你懷疑我入了虎威衛,便會不認過往,便會不認你這個弟弟。」
任元白聽了,一時竟有些想笑,卻又不敢笑:原來姐姐還介懷這個。他扯了蘭芷的袖子晃晃:「好姐姐,莫生氣了,我也是有苦衷的。誰讓無相寺的小羅被段凌殺了呢?」
蘭芷心知此事是段凌理虧,便也莫名覺得自己理虧,只得不再追究,解釋道:「段凌那天跟蹤了我。」
任元白微訝:「段凌為何會跟蹤你?他不是喜歡你麼?」
蘭芷不料他連這個都有聽聞,卻又不能將段凌的身份說給他聽,想了想道:「對,他喜歡我,所以才會跟蹤我,哪知會撞到我去送香囊。」
任元白竟是相信了,連連搖頭:「這人太變態了,姐姐你還是不要與他相好。」
蘭芷含混應了。卻聽任元白又道:「我便知道劉叔不會信錯人。」
蘭芷猜想劉叔定是那中原細作。她默然片刻:「劉叔知道我的事?」
任元白一聲嘆:「知道。他原是太子暗衛,太子來浩天城時便也跟來了,與我關係很好。」
蘭芷這才明白為何那人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卻選擇相信她。她將天牢中的事情一番講述,重點描繪了宇元對待細作的殘忍與血腥,可任元白裝傻充愣,只是笑眯眯配合聽著。蘭芷說完,只覺再無話可勸,默然半響,終是一聲嘆:「你想讓我做什麼?」
這一日清晨,蘭芷離開新鳳院時,前所未有的心思沉沉。任元白會出面見她果然有原因。他想讓她從段凌那偷一樣東西:質子府出入令牌。蘭芷知道自己最終答應幫忙,或許並不只是因為擔心任元白安危。雖然她不曾承認,但養父的言傳身教已經在她心中生根發芽。即便她不是中原人,卻對中原懷有極深的感情。
可蘭芷與段凌接觸愈深,就愈覺得此人厲害,對自己能否成功抱有很大懷疑。另一方面,段凌待她這般好,她卻要以背叛回報,心中實在難安。
這麼回到女兵營,蘭芷發覺氣氛不對。袁巧巧的藥房外圍著許多人,蘭芷經過時,聽見有人低聲議論:「……什麼時候死的?」
另外一人回話:「想是昨夜吧。清晨巡查的校尉發現他們時,地上的血跡都幹了。」
有人死了?蘭芷皺眉,朝著人群走近了些,便見到了地上熟悉的身影。袁巧巧躺在地上,臉上蒙著塊白布,腹上一個窟窿,身下一片血色,顯然是已經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