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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到我家。
從小媽媽就教俺,愛她就是愛中華。
全場都站起來歡呼,鼓掌。特別是那個秦勉,他一下站到了桌子上,吹起了口哨,嘴裡還唱起了“噢嘞噢嘞噢……”那個陸崢嶸還搖頭晃腦地用雙手拍起了桌子,打起了點兒。
賈德正揮了幾次手製止,可是沒人聽。於是,他不得不也用敲桌子的辦法把大家制止住。然後他又嚴肅地約法三章:“大家只許鼓掌,不許起立,不許唱歌,更不許敲桌子吹口哨。下面請佛耳峪美女詩人韓香柳閃亮登場。”
沒人相信韓香柳是母親,沒人相信韓香柳是個農村青年,起碼她也是個大學生,且是上海、北京名牌的,就那氣質,就那動作,就那風采,不比薛傾城少一分。她也深施一禮,並單向領導方向又施一禮,然後落落大方地朗頌道:
佛耳峪(二首)
一
昨夜菩提戴月開,今朝紫氣滿襟懷。
清風扶暢仁達路,人在慈航愛自來。
二
青山如鐵盡滄桑,感念親人白玉娘。
苦雨悽風全掃去,菩提領我上慈航。
場上又是一片歡暢,打的打,敲的敲,叫的叫。賈德正很惱火,他的約法三章好像就頂是放屁了。他看了看蔣學仁,蔣學仁明白了,一拍屁股站起來:“別吵吵了,別吵吵了,嘶的。”
也沒人聽,他又拍桌子,好久大家靜下來。蔣學仁急了:“幹嗎?幹嗎?不許吵吵就是不許吵吵。下面請我先賽一首。”
場上立刻叫起好來。
賈德正嘴都氣歪了。他本想讓蔣學仁幫他維持一下紀律,不料這老東西把他也甩開了,首先破壞起紀律來。他想制止,可是蔣學仁也掏出詩稿念上了。
蔣學仁沒有給大家施禮,他念道:
白玉庵
白玉庵裡拜玉佛,奉獻者少貪者多。
忠奸良莠霹靂鬼,神佛心中有定奪。
蔣學仁唸完抬起頭說:“就這一首,沒了。倆月就整出這幾句,臭合著聽吧!”
場上依然鼓掌,吼叫,但是大家從心裡品了一下老蔣的詩,有思想,現實,有韻,是那麼回事。句子整齊,儘管無格無律,仍屬上勝之作。宋清宇教過他格律,他說:“記不住,就這玩藝兒,你能說我這不是詩嗎?毛主席教導過我們,要百花齊放,百花爭豔,咋的?”宋清宇沒辦法,認了,並且認為老人家說的有道理。蔣學仁把“莠”字讀成了“xiǜ”,據說這句是宋清宇給他改的,但宋清宇並沒有教他朗讀,蔣學仁也覺得不含糊,沒有生字,就去唸了,結果當然就唸錯了。
賈德正剛要上場繼續主詩賽詩會,不料秦勤已搶先上場,她也學著前面兩位大姐的作法,向大家施禮,然後夜鶯般朗頌起詩來:
佛耳山下(二首)
一
扶犁老丈語林丘,花外亂鶯喚雨流。
喜得秋風萬擔米,一山兒女下田疇。
二
耕人揮汗砍高粱,城上野鶯呼斷腸。
酷雪殘冬多少淚,林中燕鵲喚兒郎。
沉悶、憂傷、哀痛,場上只有幾點掌聲。薛傾城突然站起來鼓掌,並連連說道:“好詩,好詩,一片愛心。”接著大家又都鼓起掌來。
賈德正不當仁不讓,他不再主持,而是上場自己就朗讀起來:
遙寄孟姜女(二首)
一
千古英雄萬喜良,一腔熱血灑邊疆。
忽聞身後長城倒,咬碎牙關休孟姜。
二
佛耳山前思孟姜,家仇何故毀脊樑。
今朝假使朝香女,定會無顏悔斷腸。
“好。別有一番滋味上心頭。”宋清宇第一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