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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爺背過身去,雙手立掌護在胸前。
時間很短暫,唐爺便聽到了&ldo;咣&rdo;地一聲響。
彈頭取出來了,粘著血水擱在了一隻白色的瓷盤子裡面。蘭兒在給小夏的切開的傷口上縫針,彩兒拿著毛巾擦著小夏的臉上的汗水。
小夏再次昏睡過去了。
唐公館這個夜晚顯得十分的漫長,彎彎的月亮孤冷地掛在天際一方,它用潔白而透明的光輝映照著身下的土地。有一些風緩緩吹過來,風在樹葉間發出沙沙地響聲,帶下了一片落葉,落葉在地面上掃動,像是有好多的腳步聲在夜間經久不息地穿行。
客廳裡的燈光顯得分外明亮,其實也就亮著兩盞壁燈。
唐爺坐在那把太師椅子上,他的上身挺得直直的,下頷的長須凝固不動,就像是一座黑青色的木雕。唐爺的面前站著漢清、水月、彩兒、蘭兒和餘炎寶,站著六叔和阿牛,大家都跟凍住了似的,目光投向前面的唐爺。
唐爺穩當的聲音說,你們什麼都曉得了,什麼也都清楚了,小夏,就是那個江湖殺手,就是那個每天被報紙上通緝的江湖殺手。他要日本人償還人命,他殺了很多很多的日本人,現在,他就在我們家裡住著。
一片肅靜,僅能聽到的是唐爺手掌間佛珠的擦響。
唐爺繼續說話,你們一定在心裡問我,小夏應該怎麼處置,是送給憲兵司令部,還是送給特工總部,是讓他離開唐公館,還是繼續留在唐家。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回答,我要你們先問問自己,把自己問個明白再來告訴我。你們都不用急著回答我,有三天的時間,我們再作定論。
唐爺站起身來,往一邊的臥室走去,經過六叔的身邊時,他說,六叔,明天起,我要閉關三日。
小夏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空已經有了淡淡的紅亮。
雖然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從來沒有今日這般清醒過,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很薄,沒有承載任何東西,像一頁紙,風一吹就可以飄起來。小夏的眼睛往旁邊移動了一下,他看到了彩兒。
彩兒的手上握著那個荷花木雕,身體坐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撐著臉,窗外投進的紅紅的光線在她的臉上鍍上了一道柔美的線條,彷彿出水的女神一般,是那麼的聖潔而美麗。
彩兒半眯著眼睛,她一直都在半夢半醒之間。她顯然聽到床板上發出的&ldo;吱呀&rdo;聲,回過臉來,看到小夏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小夏哥,你醒了。彩兒欣喜地說。
小夏點了一下頭,滿眼都是感激的光亮。
你可是睡了兩天兩夜呀,你也真是會睡,我都怕你再也不會醒來了。彩兒的聲音有些嬌柔,伸出一隻手去扶住小夏的手。他們的手握在一起,相互揉動著,像電流似的傳遞著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內心情感。彩兒另一隻握著荷花木雕的手搖了搖,她說,小夏哥,其實我喜歡荷花,那天說不喜歡,是氣你的。小夏無言地笑了笑,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握住彩兒的手猛地一下抽了回來。
彩兒驚異地問,你怎麼了小夏哥?
小夏的嗓子往下嚥了咽,他說,張大哥,他是好人。
彩兒說,我沒有說過他是壞人,前天晚上,他把特務隊攆走了,他是為了不讓唐家的人被騷擾。
小夏說,張大哥是抗日的,是他救了我,他的一個兄弟為了掩護我們撤退,拉響手雷跟追趕的憲兵同歸於盡了。
彩兒怔怔地望著小夏好一陣。小夏又說,我們都冤枉他了,他不是什麼走狗,更不是漢奸。彩兒問,昆哥他跟你說過什麼嗎?小夏說,沒有,沒來得及,他好像有話要跟我說的。彩兒想了想,說,小夏哥,這件事我們誰也不要說出去,以後我會找機會搞清楚的。小夏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