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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體己話兒。娘子且隨奴來。”
流珠一挑眉,只以為又是傅辛的花樣,可誰知這宮婢低著頭,卻真將她領到了皇后宮前。說起來這宮殿名喚做浣花苑,很不莊重,並不是前朝皇后所住的正殿,可傅辛“寵”宜愛,便由著她性子來,宜愛喜歡這小苑的風荷和冬梅,便搬來了這裡,也算是她諸多任性事兒中的一小件。
流珠沿著迴廊款步緩走,跨了門檻,甫一步入宮中,便見傅辛席地坐在小案邊,把玩著酒盞,不遠處的屏風後則隱隱有哭聲洩出,聽聲音肯定是阮宜愛。
錦屏繡幌,獸爐香嫋。明燭映著屏風,屏風上有個小小的影子,那人哭聲綿軟,嬌嗲得很,小肩膀一抽一抽,著實惹人憐愛。
傅辛原本面上隱隱帶著冷色,見流珠來了,定定地盯著她,低笑著對屏風裡的人道:“愛愛,別鬧彆扭了。你瞧,你妹妹都來勸你了。左不過一件衣裳,你何必與朕為這點小事生了間隙?”
傅辛示意流珠坐到身側。流珠一言不發,隔著段距離,坐到了小案對面。
阮宜愛嚶嚶低泣,委屈道:“妾從前想穿什麼便穿什麼,便是做少女打扮,陛下也不曾多說什麼。如今陛下許久才來看妾一次,連妾穿什麼也要管,做什麼妝容也要管。你若是好好跟妾說,妾豈會不按你說的來?奴奴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陛下恩寵大不如前。”
流珠不明所以,太監關小郎見她困惑,笑了笑,解釋道:“如今正是盛夏時節,荷花妝十分盛行,汴京少女多梳形如荷花的髮髻,穿領子如荷花一般的裙裳,活潑嬌俏。皇后今日想要在宴上做這打扮,官家不準,兩人便吵了起來,只等著阮二娘子說和說和呢。”
傅辛擺了擺手:“就你話多。還不去偏殿拿些西夷進貢的果子來給二娘子嚐嚐?這兒的事兒,便不勞煩小郎費心了。”
關小郎知道官家這是趕他走呢,雖說他一走,殿裡邊就沒人了,只殿外有些守衛,可是關小郎也沒多想,撓了撓頭,持著拂塵出了殿門。
閒雜人等一走,傅辛便不老實了,脫了靴襪,一面用腳趾去勾對面流珠的裙裳,一面假裝正經地說道:“二娘子,你打算如何說和?”
流珠偏頭看著屏風上映出的人影,那貴為皇后,或者說,貴為寵文女主的嬌嬌女子背對著屏風,肩膀抽個不停,而屏風這面,霸道專情的男主角卻正與小姨子暗通款曲,案下勾連。
作者寫了帝王罕見的專寵,寫了阮宜愛百般如意的人生,做為讀者的阮流珠當年看的高興,不曾深究那些可疑之處和明顯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哪知道自己會有機會親眼見證這噁心的真相呢?
流珠往後稍稍退了退,並不勸說宜愛身為皇后該如何如何,轉而謊稱道:“這荷花髮髻,荷花裙,兒在汴京中確實見了不少,只不過近些日子卻是見不著了。那些沒出閨閣的小娘子們說,這等裝扮,要在乞巧節當日及之前做,才算吉利。若是過了乞巧節還這般打扮,怕是不妥,有礙姻緣呢。”
傅辛微微勾唇,又十分強硬地去扯她的手,輕輕撫著她手心裡的繭,對著屏風那側道:“二娘子說的這事,朕都不曾聽說過呢。不過二孃說的,著實有理。”
宜愛聽了,肩膀也不抽動了,也不顧流珠這個外人在場,抹了抹眼淚,撒嬌道:“好。妾便依你一次,換你備下的宮裝。只是奴奴有個要求,要你來給奴奴換,還要你許諾,接下來這十日裡至少來見妾十面。”
傅辛揉了揉眉心,穿上靴襪,一邊說好,一邊趁起身時捧著流珠的臉,飛快地親了下,又將酒盞端起,鉗著她下巴,逼她喝下,低笑道:“二孃還請避嫌。”
流珠的眼抬也不抬一下,起身出了門,等了片刻後,便見引她的那宮婢又低著頭走來,帶著她回了大殿。
宴上太平無事,只徐道甫因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