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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出來,請司馬小姐晚間派人去店中取,若差了一絲一毫,我就不會入住。而且,我只住十天,十天後我便要返回東川。”
“能請到君二少是我的榮幸,怎敢怠慢,更不敢強留。”司馬青梅知道他已無意留在這裡,便起身相送。
出了大門,白毓錦長嘆道:“可惜,醉仙樓的好飯好菜沒有吃到。”
君亦寒冷冷地回他,“以你的財力,也可以出錢包下這樓一個月,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亦寒,為什麼答應她?”白毓錦叫住將要離開的他。“你覺得她與那女賊之間有何關係?”
他沒有回頭,“也許無關,但是……也許住進山莊才會知道真相。”
“你是想知道真相,還是想找到那個女賊?”一旦收起玩笑的面孔,他每一句話都如刀似劍,刺中人心,“那女賊到底偷走了你的什麼東西?”
這一次,他沒有聽到君亦寒的回答。
她到底偷走了他的什麼東西?
君亦寒努力地回想。小桃紅還偷走了他的什麼東西,才讓他耿耿於懷,總是不能釋然?
是因為那一把象徵家族權力地位的翡翠鑰匙,還是那個羊脂玉的佛墜?或者是那個墨玉的茶杯和那枚綠松石的戒指?還是那塊藍田玉的鎮紙?
雖然它們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但是卻又似乎都不足以平復他心中越來越強烈的悵然若失。
或許她還偷走了更重要的東西,而他卻未察覺?
晚間,神兵山莊派人來取他列的清單。他不僅將自己慣用的東西都列了單子,連房間佈置的方點陣圖都一併畫上,並且告知來人,“如果房間不是這個樣子,我會立刻離開,絕不入住。”
分店掌櫃實在不解,忍不住問:“少爺,給人做像,也可以請顧客到店中來啊,怎能讓你親自上門?”
君亦寒淡淡道:“你照顧好店鋪的生意,我最多隻住十天。若是東川來信,就到莊中找我。”
他不想對任何人解釋他這一次古怪的決定。的確,替活人雕像的事情他做過,但是每一次都是對方到自己的店中,早上來,晚間走,客人一坐就是一天,但絕不能抱怨叫苦,也不能要他上門作畫雕琢,因為這是他君亦寒的規矩。
然而,這一次是例外。
在收拾行裝的時候,他無意間又在桌上看到了那粒小桃紅遺落的珍珠。
他想了想,開啟自己隨身攜帶的工具包,命人取來一塊青玉玉料,點上燭火,就在月色與燭光之中,用一夜的工夫做了一面玉牌,在中間鑲嵌上了這顆小小的珍珠。
做完之後,天色已經開始亮了,他揉揉眼,看著玉牌,忽然心中一驚。我雕刻這個做什麼?難道還想日後見到她的時候,當作禮物送還給她嗎?
心底有股說不出的鬱悶,像是在生自己的氣,他將玉牌順手丟開,站到窗邊,伸了伸痠痛的雙臂,眼睛卻被來自窗外的朝霞刺得有些睜不開。
驀然間想起,第一次見到小桃紅時,她的笑容就是和這朝霞一樣。
慣於在黑夜中工作的他,有很多年沒有留意過朝霞的顏色了,每次都是工作一夜,天亮時才睡去,再睡醒時往往又快到黃昏時分,便接著繼續工作。
那一夜,他伏在桌案上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有人在拽自己的手腕。他霍然睜開眼,先是看到一雙桃花般的眼睛,雖然那眼睛中有驚詫之色一閃而過,但是後來被他記住的,是那朝霞般燦爛明媚的笑臉。
一個小賊居然可以在下手作案之時,對著被偷的事主笑得那麼開心?她以為他定然會出聲大喊,所以迅速躥到窗子旁。
但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她,說:“你是第一個敢來君家偷盜的小賊。”
她頓住腳步,嫣然回首,“哦?